/> “你叫什么名字?”她问那首领。
那人道:“玄戊。”
“好,玄戊,”她一指前方正门的方向,命令道:“你给我去探将军现下如何了,在做何事。”
玄戊定定跪了一会,磕头领命而去,身形如电,片刻间便没了身影。
半个时辰后他回了来,复命道:“将军正于南城门布防,与薛同将军一处。”
“外头情况如何?”她又道。
玄戊沉默了一会,道:“小的并未探查。”
“再去看。”
高个子健壮的暗卫躬了躬身,又去了。
其余暗卫早被阮小幺都叫了出来,不吭声不动弹地站在屋子周围,活像一桩桩树干一般。
承曦看不过眼,小声与她道:“夫人,如此……是否不太好?”
“有甚不好的?”阮小幺不以为意,“他们既然负责保护我的周全,定然要对周边有所了解,不然若我家随便进了个刺客什么的。就是他们的失职。”
一席鬼话也说得冠冕堂皇,只是暗卫们无人表示赞同,自然也无人否定。
事实证明。阮小幺果真是个乌鸦嘴。
大半个时辰后,玄戊再次回了来。气不喘面不红,回禀道:“将军已向西城门进发,率了一万人马。二皇子正起驾至寰丘,祭祷天地后,回宫城登基。”
阮小幺稍稍满意了,又道:“章华门内是否准许人出入?”
“非有腰牌,不得出入。”
“腰牌从哪里得来?”
玄戊又沉默了。
片刻后,才道:“小的不知。”
“你不是去探了么?怎的还是不知!”阮小幺皱眉。转而松了面色,挥了挥手,“再探!”
玄戊看了阮小幺一眼。
“看什么?”她说得理所当然,“事关你们将军的安危,我自然要十全十稳了!”
“是!”他躬身退下。
阮小幺自个儿得不了安稳,折腾折腾暗卫们,还是绰绰有余。
她在屋中呆不住,在院子里来来回回逛了一圈又一圈,最后叫上绿萝,随着去向了前门处。
如今已近日中。承曦看了看日头,道:“夫人今日大早起身,早间也没怎么用膳。不如奴婢去端些点心来?”
“去吧。”她挥挥手,带着绿萝走了。
门外除了见一队队整齐有序的兵士巡逻,并瞧不见其他,只遥遥能听见鼓乐阵仗之声,应是二皇子的仪驾正向着寰丘而去。
她看了一会,直觉胸腹中有些不舒服,想来是夜间没怎么睡,如今疲累所致,便叫绿萝搬了张太师椅来。铺了绵软的绒垫,坐着慢慢等。
不知多久。忽瞥见不远处墙根下有个身影踉踉跄跄过了来,着深灰的衣裳。在这青砖灰瓦间竟有些分辨不出。
走近了,才大致瞧得清楚,是个人型,似乎还受了伤。
阮小幺心念一动,忙叫来几个在身边伺候的下人,指使道:“去瞧瞧那人怎么了。”
说着,自个儿也起了身,朝那人而去。
果真是个受了伤的人,受的伤还不轻。唇齿间都溢出了些血渍,他捂着腹部一处,手指间已尽是鲜血,乍见着很是唬人。几人被吓了一跳,阮小幺忙吩咐人将他拖进去,又小心瞧了瞧他身后是否有拖行的血痕,这才进了去。
一股血腥味在她身边弥散开来,浓烈而令人作呕。她更觉得浑身难受,掩着鼻子瓮声瓮气道:“你还活着没?做什么的?”
那人抬起一张不算干净的脸,面容甚是普通,丢在人群中就不见的那种,一双眼却锐利无比,只是失了些精亮的光彩,有几分黯淡。
“阮……阮姑娘……”他咬着牙吐出几个字。
阮小幺大惊,忙让不相干的人退了,揪着他衣领便道:“你是谁?”
如今谁还会叫她阮姑娘?她盯着他看了半晌,却笃信没见过此人。
那人粗重喘着气,额上见了密密的汗珠,颤抖着手指了指自己怀中。阮小幺会意,对着他的衣襟一顿翻找,顿时又是一股腥浓的血气,闻得她又一阵恶心,头一撇,大口喘了几回,这才好受了些。
那人看着低头的阮小幺,突然一把攥住了她的手臂,拳捏地死紧,张口欲言。
连着旁边的绿萝也被吓了一跳,瞬间就想抓着阮小幺的手,挣脱开那人的手掌。然而他只是双眼暴睁,微声吐出了几个字,“有人、有人在追我……”
阮小幺一怔,转而命令人将大门锁死了,所有暗卫仔细盯着,不让任何可疑之人进门,一面又觉得庭院不安全,速速使人将他抬进了里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