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巴曼轻声道:“蒙克传来战报,俘虏了刘邦的谋士张良,还活捉了刘邦麾下大将,周苛和周勃两人。
据纪信说,那周勃……就是害死唐大哥的凶手。”
“周勃!”
刘阚不由得咬牙切齿,恶狠狠的在口中重复周勃的名字。不过,他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情,看着巴曼问道:“曼儿,你立刻派人去天牢之中,问樊屠子一句话:周勃家眷,今在何处?”
巴曼一怔,点了点头,立刻起身出去。
刘阚则靠在枕头上,闭上眼睛。
历史上,西汉时曾有一位赫赫有名的大将,名叫周亚夫,就是周勃的儿子。对于周勃,刘阚也还算了解。此人的武艺的确不错,箭术也很高明。不过要说才能的话,不过是凡庸而已。
印象中,刘邦夺取天下时,周勃并不是很抢眼。
但由于他有从龙之功,所以被封为绛侯。他这辈子,最出名的事情,莫过于是和陈平联手诛杀了吕氏族人。而且还是在吕雉死后,才敢动手。而之所以能名留史册,更大的原因是因为他有一个很了不起的儿子,就是那绿柳营的周亚夫。也不知道,周亚夫如今是否出生?
如果周亚夫已经出生了,刘阚绝不会允许他活着……
还有那刘邦,居然被他逃走了!
这家伙简直就是个打不死的小强,几次都被他逃出生天。
虽然,刘邦身边如今已没有了什么人,可是刘阚对他,依旧非常的在意。
“阿阚!”
刘阚正沉思之时,巴曼回到了房中,“季布将军在府门外求见,说是有重要事情,向你禀报。”
“快有请!”
刘阚连忙收起了思绪,掀起被子想要起身。
但双脚着地,仍有头重脚轻的眩晕感觉。巴曼连忙过来,将他搀扶住,“阿阚,要不再休息一下?”
“赢果小公主即将返回,咸阳如今也是百废待兴。
我估计,咱们得了关中之后,项籍那厮定不会善罢甘休……接下来,有很多事情要做,休息不得。再说了,季布若无大事情,绝不会登门求见。曼儿,你搀扶着我,一起去见季布将军。”
巴曼点点头,搀扶着刘阚,走出卧房。
季布,站在客厅里,神情肃穆;而在他身后,还跟着一男一女。男的白发苍苍,年过花甲,女的却是千娇百媚,正当好年华。看起来,似乎是一对祖孙。女人怀中,还捧着个盒子。
刘阚走进大厅,季布连忙上前,插手行礼。
“大王,末将本不想此时前来打搅大王休息,只是这事关重大,这祖孙二人说有秦皇密旨,非要面见大王。不得已,末将只得冒昧打搅,还请大王责罚……”
秦皇密旨?
刘阚乍听之下,愣住了!
是哪个秦皇?秦始皇嬴政?还是二世嬴胡亥?
“老季,无需多礼,坐下说话!”
刘阚笑了笑,摆手示意季布起来,然后看着那一老一少,拱手道:“敢问老丈,从何而来?”
他以为,那老年人是做主的。
可不成想,女子却站出来说话,“唐王殿下,小女子名叫长女,乃是赵国人氏,曾是宫中女官。百里乃我义父家中老仆,三日前义父将陛下密旨交付与我二人,命我二人伺机献于大王。”
说完,她将手中盒子递给老人,将身上衣袍褪下。
季布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而刘阚则看了看巴曼,然后面带笑容,看着那长女的动作。
衣袍褪下后,长女只着一袭小衣,胴体曼妙,尽呈眼中。
她将衣袍铺开,而后扭头对季布道:“将军,可否借佩剑一用。”
季布先是一怔,双眸陡然露出警惕之色,扭头向刘阚看去,却见刘阚向他点头,表示同意。
于是将佩剑摘下,递给了长女。
而长女接过了宝剑,锵的拽剑出鞘,然后小心翼翼的将衣袍里衬上的一块白绢,割了下来。
那白绢是反扣衣袍里衬上,割下来之后,就露出了上面的字迹。
巴曼上前,接过了白绢,然后命人取一件衣服,让长女披在身上,把白绢呈放在刘阚面前。
白绢上,是嬴胡亥召请刘阚入咸阳辅政的旨意。
刘阚认真的把旨意看完,又确认了上面的符玺印章,心中不由得大喜。
由此旨意,他就可以顺理成章的接手咸阳,而关中各地的官员,也再无任何借口,来推脱。
“你义父,可是百里术?”
“正是!”
“那你可知,他现在何处?”
长女摇摇头,“小女子不知,义父让我等离开咸阳,寻一住处安顿,待大王入主后,再来拜见。”
说完,她抬起头,看着刘阚说:“可小女子进城时,却发现大王发出海捕文书,通缉义父?”
刘阚不动声色,一旁巴曼说:“非是大王无情,百里术与赵高密谋造反,撤离兴乐宫卫尉,令陛下身亡……此事已经确定,大王虽有心为百里术开脱,却也不得不考虑到其他人的想法。”
长女说:“那不知道,如何才能使义父免罪?”
“仅凭此密旨,恐怕不行……若是能捉到赵高,撇清百里术和赵高的关系,倒也能开脱罪名。”
长女伸手接过老百里手中的木匣,高举过头顶,“大王,小女子还有一物,献于大王!”
季布走上前,把木匣子接过来,看了一眼长女,然后走到刘阚跟前,将匣子放在了书案上。
刘阚蹙眉,打开了木匣的盖子。
“啊!”
巴曼不由得轻呼一声。
原来,这匣子里面,竟摆放着一颗血淋淋的皓首头颅。
长女和老百里,全都匍匐在地上,泣声道:“昨日傍晚,老匹夫赵高藏身于小女子家中的地窖之中……小女子和老百里趁其睡着之后,砍下了他的首级,献于大王,请大王赦免义父。”
刘阚看着面前这一颗血淋淋,虽被污了脸面,却又能看出面目轮廓的脑袋,顿时呆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