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疯狂了么?对我们来说那只是一个封印了厉鬼的酒坛,但是对他来说,那是十年心酸后最后的生命意义。因为在他心中,那就是秦雪怡。”说到这里,她的目光开始飘向了远方,像是人来人往的校园过往,白色校服马尾飘荡的身影微笑着驻足张望。“其实这十年来,他一直是活在那片只有他和秦雪怡二人的故土青春,往事流年里,旧人仍在,少年未老。”
陆城砸了咂舌。“这段词儿不错,从哪抄来的?”
“那个啥,我最近刚看了两本青春向的二流小说,写的挺好。”唐月绯耸耸肩,一片坦然。
“我差点被你说得想哭。”陆城笑了笑。大概只有真正从青春里走来的人,才能稍稍体会这一份孤独后的心酸。“那么问题来了,既然故事线我们都已经摸得差不多了,那个坛中的鬼物又是谁?!”
“还能有谁?”唐月绯哼了哼鼻子,把目光投向了手中的泡面桶,“故事里不是还有一位女二没有正面出场么?”
“你是说那位校长的千金?!”陆城睁大了眼睛,差点没把手里的叉子飞出去。
“不然呢?除了这个人,我想不到还有谁会心甘情愿以秦雪怡的身份活在他的身边。这样想来,大概都是执念颇深之人吧。”
陆城点了点头,有些哭笑不得。
的确,意料之外,但是情理之中。“这段故事够传奇的了,三个人,写了十年。”他放下了泡面桶,这个傍晚,大概叹完了前半生的气。
“还有一件更有意思的事,要不要听?”老板娘挑了挑眉,明显的意犹未尽。
“什么?”陆城的心头渐渐升起了一阵怪异的感觉。
“你知道何风变成植物人以后是在哪家医院展开的治疗么?”唐月绯凑近了些,刻意压低了声音。
“该不会……”陆城摇了摇头,整个人开始本能地后退。从唐月绯那个眼神瞥到他开始,那个不好的猜想就已经浮现在了他的脑中,直到现在听见“医院”这两个字,那股阴影彻底从记忆深渊中爬了出来,雄踞了他颅内的每一条神经。
“安——宁——医——院——?!”他几乎是捂着眼睛说出了这句话,这四个字里面隐藏的恐怖太深,不怕生活路难走,最怕生活是个圈!
唐月绯点了点头,用怜悯的表情肯定了他的猜测。
这才是真正的无限恐怖。
下一秒,前方的黑暗里永远隐藏着你做梦也不想遇见的想不到。
“呵呵,”陆城干笑了两声,一时语塞,也不知道是惊讶于自己的推理能力,还是对这样的情节发展表示无力吐槽。
“别挣扎了,吃好了没?”老板娘瞥了一眼他摆在桌子上只剩汤水的泡面桶。
“干嘛?”
“吃完了干活呀!”
陆城看了一下时间,“你该不会是打算入夜以后再去一趟那个鬼医院吧?!”他叫了起来。
“当然啊,你以为你逃得掉么?”唐月绯微笑,“上午何风已经从我们的手中抢走了封魔坛,到了晚上,是时候让我们把弄丢的东西找回来了。”
“行。”陆城微微竖了竖中指,表达了一下对老板娘安排工作的满意,然后背着万斤重担般沉沉地站起了身,“谁让咱是天生的劳苦命,这差事我认!”
“其实这事也是因我们而起。”唐月绯突然说道。
“你说什么?”陆城诧异道。
“还记得何风说过的话么?那个女鬼是这几天突然出现的。我算了一下,大概正好是几天前我们诛杀那个妖魔院长解放整个鬼院的时间吧。”她笑笑。
“什么意思?”
“那间医院本来是被诅咒的医院,妖物的存在在使内部的人饱受患难的同时,某种程度上也在另一方面阻隔了其他鬼怪的入侵。”唐月绯说,“因为我们的出手,校长女儿的亡魂才有了这个机会,化身成秦雪怡接近了长期住院的植物人何风。换句话来说,这单生意的起源其实是我们一手造成的。”
“原来如此。”陆城点点头。“我吃完了,你呢?”
“我也吃完了,”唐月绯吃掉了叉子上的最后一口,放下了整个泡面碗,“走吧,最后的疑问也得到了解答,那么我想,这件事也该是时候了结了。有把握么?”
“有!”陆城自信地一笑,“别忘了我可是战无不胜的冥君。”
“喵呜~”一旁啃着鱼干的黑猫年大人撇了撇嘴,表达了自己的不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