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啊,不是说好了三天么,怎么您现在就来了?”陆城也站了出来,客人的表情令他隐隐约约的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
“先进你们事务所再说吧,我在这儿站了一个早上了。”何风客气的说。
“行。”唐月绯点点头,眉头却是不由得一阵紧蹙。“情况不对劲。”她一边小声的对陆城使着眼色,一边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用钥匙打开了房门。
门后的那段黑暗长廊何风走的很轻快,看上去第二次造访已经让他完全消除了第一次来时的那种紧张与拘束,没等唐月绯和陆城招呼,他已经先行迈入了主厅,坐在了那张面对办公桌的椅子上。
“现在能告诉我们什么情况让您等不及三天现在就赶过来了么?”陆城照例为客人端上了一杯咖啡,唐月绯则是匆匆忙忙的坐在了自己的座位上,这样的变故让两个人无论是老板还是员工都显得有些慌乱。
“那我就不拐弯抹角了,”何风接过了陆城的咖啡,神色中带着隐约的兴奋,“太谢谢你们了!你们找到我爱人了对么?!”
“这……”唐月绯转过头看向了陆城,两人面面相觑,“抱歉,我们确实已经得到了有关您妻子的消息。”想了想,这位身经百战的老板娘还是立刻给出了应有的笑容,“好消息是短时间内她并不会有什么危险,这点上您可以放心。但是对方的态度很强硬,想要从那位道士的手上夺回您妻子的魂魄,我想可能还需要几天时间。这个,您不会介意吧?”
“你什么意思。”何风的表情突然就冷了,“你们明明已经找到我妻子了,为什么要骗我?”
“这位先生,您可能是误会了。”陆城压抑着自己的呼吸,这个何风的变化在心惊之余也让他一阵胆寒,“这点上我们真的没有必要骗您,您的妻子真的不在我们手上。”
“是么?”客人站起了身,神色冷峻的像是高山枯冢中冻满朽骨的寒冰,“你们没有骗我么?我的妻子真的不在你们的手上?”
“不在。”唐月绯也沉下了语气。
陆城知道,在弄清楚一切之前,决不能把老道士的封魔坛交到何风的手中!
“哈哈!”他突然笑了起来,这笑声在空旷黑暗的主厅中,令人毛骨悚然。“你们这群骗子。”他一字一顿,抽出了衬衣腰间的水果刀。
“你在干什么?!”陆城顿时就惊了!这个疯子,居然真的把刀具带到了这里!
那柄尺长的利刃寒光闪闪,严格意义上来说那已经完全脱离了水果刀的范畴,看它那夸张的造型和过长的刀身,也不知是在哪个地下黑工厂淘换来的黑心货。但是毫无疑问的是,没有人会怀疑它那锋利的豁口所能带来的杀伤性,尤其是在这样一个眼神中已经完全丧失了理智的非理性生物面前,一切都是未知数。
“昨晚我的小雪来找我了。”客人狂热的脸上泛起了甜蜜的笑容,“她共我欢歌,共我跳舞,与我诉说离开我的这段时间里她是多么的难熬。”
“您先冷静。”唐月绯低声说,冷汗已经渐渐染湿了她的额头,以这样的距离,对一个手持利刃的疯子来说,要伤害她和陆城中的任何一个简直是易如反掌。而事发的这短短几秒内,甚至来不及屋内的年兽完成变身!
“最后她告诉我她被人困住了。”何风的眼神开始变冷,他持刀的双手也开始慢慢上移,整个人的身子弓起成了一只随时准备发动攻击的猫,“而困住她的人不是别人,就是你们。”
“何先生!”陆城力喝,“这中间有什么误会吧?一个梦而已?能说明什么?放下刀,我可不想因为什么荒唐的梦境而产生任何的误伤!”
“你闭嘴!”何风的刀已经率先指向了陆城,“我不会相信你们说的话!从一开始你们就在骗我,现在还想这样!我问你,坛子呢?”
陆城的眼神也变了,一条黑色的龙形纹身在他的身上活物般游走,直到盘旋于小臂掌心,“你怎么知道坛子的事?”
“承认了?!”何风冷笑,下一刻,那种只属于野兽的暴戾与狰狞毫无掩饰地攀上了他的脸颊,“把东西给我!”
“是那个坛子自己告诉他的。”唐月绯冷冷地说,“封魔印并不能锁住那个妖物,她已经缠上了何风,哪怕相隔千里万里,也一样有办法指使他过来救人。”
仿佛为了印证她的说法,一声宛若鬼喉的呼唤自内室细细飘荡而来,如泣如诉,令人一阵汗毛倒竖,“老公——是你么?救我——”
这一声唐月绯和陆城都听见了,他们彼此惊恐的望向了屋内床头柜里封魔坛所在的方向,眼神中说不出的震惊。而听到这一声何风也仿佛被彻底激发了凶性。
“小雪!小雪我来了小雪!”他狂热的高吼着,突然就豹子一样扑向了毫无防备的陆城!
剑是黑色,血是红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