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到了他的身旁。陆城跟着老板娘的眼色也是一个激灵,抱着坛子立刻就凑了上去,生怕错过了什么重要信息。
“这个女鬼不简单。”这是老道士开口的第一句话。
“向你们发出委托的是个看上去有些半老的男人吧?”他冷笑着问道,端起了桌上的茶。
“对,据他口中所述被您抓获的亡魂是他十年前身亡的妻子,十年后重新回到他的身边。”唐月绯点头。
“放屁!”听到这句话,冷笑的老道士差点没把嘴里的茶喷出去,“十年身亡灵魂不散,我现在明确地告诉你不可能!这种情况,要么寄托灵化身地缚灵,要么就吸收阴风怨念化而为妖,要不然,想都别想!”
“这也正是我们所迷惑的地方,但是听客人口中所言,他又不像是撒谎的样子。所以还请前辈指点迷津。”
“别来什么客气的了——”老道士重新呷了一口茶,“我能指点你们也就那么点东西。第一,这个女鬼很强。我看出了那小子的不对头一路跟踪潜入了他家,却正好撞见了厉鬼行凶吸食阳气,于是出手相助。但是我没想到的是这鬼物的凶悍已经远远超乎了我的想象,一番交手之下,我居然还受了点小伤,说出去也是丢人。”他自嘲道。
“前辈的修为深不可测,能伤到您,足可见此鬼物之不凡了。”唐月绯摇摇头,目光中冷寒阵阵。
“不止如此啊呵呵,”老道士笑笑,似乎对这番夸赞很是受用,“这个鬼物还使得一手好魅惑人心之术。要不是有这封魔印,大概我还真拿她没办法。这也正是我要告诉你们的第二点,关于她的存在,某种程度上来说已经超越了正常亡灵的范畴。”
“此话何解?”听着两人文绉绉的切口对白,陆城也学了一句搭腔。
老道士看了他一眼,“正常的亡灵是阴灵与怨念执念的组合体,这点是放在什么地方都不会变基本法则,但是我在这个鬼物的身上不止看到了这两样东西。”
“能说明白点么……”没听懂的陆城很没面子地举起了手表示了心中疑问。
“非鬼非人亦非妖。”唐月绯冷冷地说出了老道士话中的言外之意。
“能说的就这么多了。剩下的你们自己看着办吧。”老道士笑着饮尽了杯中的茶,“本来为这事我还得头疼个好几天,现在正好你们来了,也就省的我烦神。这坛子我已经交给你们了,剩下的事与我无关,嘿嘿。”
“喂喂,到底是前辈,就不能有点前辈的样子么?”眼看被下了逐客令的陆城撇着嘴来了一句。
“好!那我最后再给你们一个忠告行么?”
“行!说吧!”陆城肯定的点了点头。
“在弄清真相之前,不,要,打,开,我,的,坛,子。”他直视着陆城的双眼,一字一顿。
桌上剩下的两盏茶在风中渐凉,连带着陆城和唐月绯的心也在风中渐凉。
……
告别了老道士,陆城没精打采的抱着坛子和唐月绯开车回到了事务所。
听了老道士的话,他突然觉得怀里的东西重的吓人。
“这事儿不好办啊。”车上,坐在副驾驶上的他愁眉苦脸。
“还用你说?”唐月绯忙着开车,看都没看他一眼。
“接下来怎么办?”
“医院那事儿先缓缓了,这几天我们得尽一切可能把这件事弄清楚,从十年前的那场火患开始,一直到这个鬼物的突然出现。”
“时间上你确定来得及?”陆城提醒道,“别忘了咱们跟客人约定的时间可是在三天以后,”说完,他看了看腕表,“再过四个小时,第一天就结束了。”
“已经管不上什么客人了。”唐月绯笑笑,“老道士把这坛子交给我们其实是把这烂摊子甩给我们知道么?这件事不处理好的话我只能说四个字,后患无穷。”
“但是客人那边呢?咱们怎么解释?骗他说亡妻之魂已经被强行度化了,我们没能救她么?”
“如果真的来不及了也只能这么说了吧?呵呵。”她冷笑,“反正也没有什么差别,这坛子里装的又不是他的亡妻。”
“等会!”陆城一惊,手指着坛子两双眼睛瞪得比车灯还夸张,“什么情况?这里头不是他的老婆秦雪怡?!”
“怎么你一直没听出来道士前辈的弦外之音么?”唐月绯转过了头,淡淡的眼神中透着的是对白痴的怜悯,“他走来就说了十年后不化妖不化地缚灵不可能做到亡灵不死,事后还在一直强调坛中鬼物的非比寻常,更关键的是那句,‘这家伙使得一手好魅惑之术’,这还不足以说明问题么?”
“你的意思是老道士一直在暗示我们这个鬼物只是魅惑了何风,让他误以为自己是秦雪怡?”
“差不多吧。”唐月绯点点头,也不说绝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