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仁四年二月初一,宜丧礼。
罗绮嫣的葬礼及其盛大,圣上仁慈,追封正三品诰命夫人,仪制十足,十里缟素白绫,满城的气氛似乎都受了影响,哀景遍布,大公子谢瑞君终究没有赶回来,云卿在前执绋,挽柩而唱挽歌,神色冷清的跟着走在人群中,一身麻衣孝服的她,苍白的让人心痛,她没有心思去不屑那些平日里不多来往的宗家叔伯婶子,还有堂姐妹妹之类,声嘶力竭的哭喊,也没有心思理会那些哭喊背后是否是欢畅的大笑,更没有心思去理会身边二姨娘柳氏的嘘寒问暖,泪眼婆娑。
仪队沿着朱雀大街,浩浩荡荡的向东城门方向而去。
未时三刻,一应事毕,众人陆续散去,云卿独自站在新墓前,神色说不出的寂寥,她已经多日都没有开口说话了。
远处,依兰绞着衣角来回踱步,玉兰面色淡然的站在原地,高嬷嬷现在也跟着云卿身边,神色哀伤地看着这边。
“不行,起风了,我得喊姑娘去!”依兰顿住脚,看着玉兰一字一顿的说。不等别人反应,就走了过去。
依兰为云卿披上雪白的披风,这雪一样的颜色,今年格外冷清。
“姑娘,天色不早了,起风了,您得注意自己的身体。”
“是啊,我得注意自己的身体。”云卿自言自语的说,忽而笑了,说不尽的苦涩,“走吧!”
青苑
曾氏跪在云卿面前,云卿倚着暖塌,懒懒的,由依兰为她揉着穴位,舒缓近日的疲惫。
“曾氏,你不愿意开口,我也不想多问,”云卿侧头看了一眼玉兰,玉兰将一碗黑漆漆的药端了过来:“喝了它。”
曾氏犹豫了下,接过药,闭上眼睛,神色凄然的一口喝净。而后一直闭着眼,静静的等待命运的到来,可是和想象中的不一样,她只是觉得嗓子越来越烫,就像火烧一样,终于忍不住,她扯着衣领,张开嘴巴,想要咳嗽,可是怎么也发不出声音,她憋红了秀颜,最后蜷缩成一团,久久不动。
“你忘了,我是不会让你死的!”云卿眼帘都没有掀,淡淡的说道。
“......”曾氏动了动,张张嘴,这次她想开口了,可是,她已经再也说不出话了。
“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的身后还有柳氏!”云卿说着,自己呵笑出声,“呵,柳眉知,我会让你看到她的下场,只会比你更惨,我要让你看到,你压得所有赌注,输的一败涂地!”
曾氏惊恐的看着云卿,她摇摇头,想要说话,此时她急切的想要说话,可是,她除了慌乱地冲着云卿摇头,什么也做不了。
“带下去,送到庄子上,让刘庄头,好好看着,只要不让她跑了。”
云卿懒懒地深吸一口气,清甜的梨花香盈满整个鼻腔。眼角的余光撇过曾氏光洁的面容,心中厌恶:“吩咐下去,刺面!”
依兰疑惑的看着云卿,云卿不做解释,只是闭上眼睛。倒是身边的高嬷嬷听了“刺面”二字,心中一颤,有些心疼的看着云卿。
一盏茶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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