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他说的第一句话。
“杨指挥,任务的人员和物资一路上看要倚仗您的保护。你这个领导怎么不和我们坐在一起相互熟悉呢?领导就要有领导的身份,现在是你展现亲和力的时候吗?”严谨翻了翻眼,一脸不在乎的表情。
这可着实把车队的人气个够呛,这话分明就是说领导在一起吃饭,小兵子一边吃去。
在部队,摆官架子的领导着实不少,可无一例外都是人前背后议论、唾骂的主,他日一旦退役转业那就是人走茶凉、落井下石的凄惨下场。
况且严谨还不是军队人员。迅速安抚部下的弟兄,我转身陪着笑脸:“严谨同志,我不喝酒!待会还得去看看物资装车的情况。”
严谨没再说话,一挥手此行跟他来的两名运输物资和专家的司机走过来,和刘雷他们坐在一起。
我按下将要爆发的老向,招呼弟兄们坐下。老向一来被严谨的话激怒;二来因为隔壁桌上有上好的美酒,所以现在就把火全撒在严谨身上,他不停的小声诅咒和唾骂严谨。
那滑稽的举动着实又令我哂笑一番。大刘关切的问我:“指挥,没事了吧?嘿嘿~我就说吧,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接下来干什么啊?”
我不屑的撇撇嘴:“福你个头啊,我这指挥干了几天?现在我都不知道上级到底为什么还用我?接下来的任务是去那个堰塞湖,你给我盯紧了啊。这次要是再出事,我肯定玩完,你这个副指挥也肯定跑不掉!”
大刘的眼神瞬间黯淡,面露难色的说:“指挥,咱们太冤了不是吗?就那种情况下丢东西,那......那是人所为吗?哎~想不通,再出发我就睡在车厢里面,谁再偷东西就连我也一起偷走。你看怎么样?”
我噗呲一下把菜喷出来:“你他niang的是傻X吗?物资没事,要是那些专家出事了呢?人要是没了,你肯定挨枪子的。”
大刘彻底石化了,嘴里呢喃着不想参加任务了,想回大胡子的警卫连。哎~又一个和我一样的贪生怕死之辈啊。
推杯换盏到8:30,酒香四溢的房间熏得老向大口大口的往嘴里灌着白开水,伴随着的还有老向那喋喋不休的脏话。
干完最后一杯酒,刘雷起身,微醉的脸颊泛着潮红:“时间不早了,这杯酒就当是为大家送行了。祝愿大家早日凯旋。上级命令你们今晚出发,军令如山我就不便多留了。待你们回来时我一定会再次好好招待大家。运输人员尤为注意,保护人员和物资安全到达目的地是你们的重要责任。绝不能掉以轻心,我话先撂在这里,出了事不是拿脑袋换这么轻松的,谨记!所有人员无须整队,立即出发。”干练之人无废话,说的一点也没错。
来到车库,我简单的分配了一下上车人员:头车仍旧是我和老向,后面是专家乘坐的野战吉普,由严谨带来的司机驾驶;再后面是新加入的物资车,仍旧是严谨带来的司机;最后面是我们来时的车队,由于重新码放了物资,所以六车压缩成了四车。
每车安排司机一名,押运两名,其中一名押运在车厢里。我想把我车厢里的押运员调到严谨带来的物资车上,但被拒绝了,因为严谨要亲自当押运员。
这种信不过我们的做法再次遭到战友们的同时唾弃。大刘幸灾乐祸的笑着说:“指挥,你让他得瑟吧。大家都听见了,是他自己逞能要去押运的。到时候假如物资少了,那就是他的事。跟我们扯不上关系,嘿嘿嘿~”我一个白眼递过去,懒得理会那没脑子的家伙。
入夜,车队静悄悄的出发了。没有欢送、没有观望,只有一扇大门为我们打开,待车队全部出去后又机械的关上。望着远走的车队,刘雷微皱着眉头心里默念道:“这唱的是哪一出啊?遇到情况为什么不出手阻止呢?你真的是那个人吗?”
老向没有那么吊儿郎当了,上车后沉默不语。这巨大的性格反差令我诧异。
突然老向严肃的问我一个问题:“我在警卫连才注意到:连我们都知道之前运输的是仪器设备而不是棉被,为什么连长不知道;传到这里的消息也是棉被,但刘雷团长却把你关了禁闭;我们到底运送的是什么?”
老向的话令我半晌无语,一来照这个语气来看,老向肯定也是受到了非车队人员的询问,但是老向没有把话全倒出来,这一点减轻了我的顾虑;二来我着实不知这里面的卖的什么药。
所以我很无奈的摊摊手冲着老向努努嘴。“算了,我现在是想明白了。从出发开始命就不归自己管了,他niang的走一步是一步,也许翻过大山一马平川,也许万丈深渊。嘿嘿~我他娘的什么时候这么有才?”
老向的话令我大吃一惊,这么坦然反而让我哑然了。几秒钟后我长舒了一口气,拍了老向一下学着他的口气:“你他niang的,上道了。”
外面下起了小雨,这雨是该死的雨。因为进入岷影山道前下的也是这样的雨。我心里暗骂着无力回天和命运的无情摆布。小雨啊~随风潜入夜,润物细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