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花轿内的明月汐听着轿外的锣鼓喧天,一片喜庆和热闹,可是她的心中,却是一片荒凉,明月汐在珠帘下的脸已经满是泪珠,她的脑海中不断浮现出的是当时在凉州时,楚言翊从朝鲁的手中将自己救下的那一幕。是在匈奴斗兽场中楚言翊一人战胜三头猛虎的画面,自古美人爱慕英雄,当时在她的心中,楚言翊就是当之无愧的英雄。还有她肩膀受伤时,楚言翊对她的照顾,以及那晚,明媚的月色照进营帐内,他俊逸的侧脸,他对自己的爱抚。
可更多的是,楚言翊掐着她脖子时那双冰冷绝情眼,还有他毫不留情踢向自己小腹上的那一脚。
还有,还有,他为花念吟擦泪时,梁上从未有过的温柔。
他让她心动,也让她心碎。
她以为她可以嫁给梁王作为对花念吟的报复,她可以用这一生来忘记他,可是,她做不到,真的做不到!
梁王不爱她,她很清楚,梁王是她的王,是她从小到大最敬仰的人,她不能如此卑鄙地用梁王来作为自己报复的工具,这样的自己,如此恶毒,她不会原谅自己的。更何况,她也忘不了,那个让她心碎的男人。
“于嗟女兮,无与士耽。士之耽兮,犹可说也。女之耽兮,不可说也。桑之落矣,其黄而陨。”
楚言翊,若是有来世,明月一定不要再遇见你。
孩子,娘,对不起你了。
明月汐缓缓拿出隐藏在袖中的匕首,抬起另外一只手腕,将匕首朝自己的手腕而去。
就在明月汐下定狠心要将匕首划向自己的手腕是,却听见轿外传来的一声吆喝声:“梁王到!”
声音之大,让明月汐猛地一惊,右手一抖,匕首一斜,稍稍将明月汐手上的皮肤划破了皮,匕首落在了花轿底上。
“拜见梁王。”花轿两旁的的众人纷纷跪下行礼,明月汐也不得不将匕首重新拾起,藏好之后提起裙摆走出了花轿,透过珠帘看见了那个一袭白衣的男子,朝着他款款行礼:“明月拜见梁王。”
“都起来吧,不必多礼。”墨如斯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这些人脸上并没有过多的表情,待众人起身之后,这才独自朝明月汐走去。
一直偷偷随在礼队之后的花念吟看见墨如斯的出现心中说是平静,但也并不平静,但要说惊讶,也不怎么惊讶,只是望着一如既往一袭白衣的墨如斯,从见到他起,他就只穿白衣,唯一将白衣换下的一次,就是与自己成亲的那日,虽然墨如斯来了,但是他的这身衣着还是让花念吟满意的。
花念吟看着朝明月汐走去的墨如斯来到了明月汐的面前,眉头一皱,突然抓住了她的手,将明月汐的手稍稍抬起,墨如斯的这个举动让花念吟的眼眸微垂,让人看不清楚她的真实情绪,
墨如斯身为医者,对血的味道何其敏感,一走到明月汐的面前,就算她的伤口不大,但是新鲜血液的味道还是瞒不过墨如斯的鼻子,他执起明月汐的手,看见了她手腕上的伤。
明月汐见自己的伤口被墨如斯发现,表情有些不自然,不敢直视墨如斯,想要将自己手抽出,用衣袖掩盖伤口,却被墨如斯看见了她隐藏在袖中的匕首,墨如斯将明月汐的手一扣,不动声色地从她的袖中取出了匕首,放进了自己的袖中。
墨如斯的这个动作极为细微,除了他面前的明月汐,没有一个人看见,明月汐的眼中先是惊讶,但很快就反应了过来,来墨如斯面前,就如同一个做错了事的孩子一般。
“你怀孕了。”墨如斯对着明月汐用只有他们两个人才能够听见的声音说道。
墨如斯握着明月汐的手腕,很容易诊断出她怀有身孕。
明月汐没有回答,她咬着下嘴唇不敢去看墨如斯,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始终不让它掉下来。
明月汐的脸被珠帘遮挡,没有人能够看清她此刻的表情,她与墨如斯的这般动作在他人看来,就真的如同一对新婚夫妻在相互执手,诉说情话一般。
花念吟站在远处,看着这一幕,心中竟然开始有些酸涩,尽管她相信墨如斯,可是这一幕让她看在眼中,心底仍然不是滋味。
墨如斯的手拂过明月汐的伤口,他指甲里面的药落在了明月汐的伤口上,墨如斯撕下自己的一小块衣角为明月汐将伤口包扎,这才放开了她的手。
可是这一幕看在两旁的百姓的眼中却是不同的意味,立刻有人低语,说梁王将自己的衣袂撕下绑在新妻的手上,这代表着将自己交给新妻,代表了这一生的承诺,梁王还真是深情。
花念吟站在远处的人群中听见周身的百姓如此说道,心底竟开始有些落寞,不论她怎么心中肯定这其中另有原因,可这一幕就这样发生在自己眼前,再加上他人的言语,花念吟只觉得自己的心生着疼。
可她还是继续看着远处的墨如斯和明月汐。
墨如斯的话让明月汐回过了头,心知自己铁定是瞒不过梁王的,正想开口解释,却听见墨如斯继续说道:“明月,我与你的父亲是忘年之交,当时也是看着你出生的,你可知为何贾大人姓贾,而你却复姓明月?”
明月汐没有开口,只是继续静静地听墨如斯说下去。
“你出生之时,正是一个动乱的时候,有叛徒出卖了我与贾大人,差一点我们的身份就要暴露,而就是那个时候你出生了,当时我们都不知道自己是否还能够继续隐藏下去,说不定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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