馆陶看着宫中的侍卫全都死在了黑衣人的刀下,原本勉强提出来的气势瞬间全无,眼中如同一滩死灰般寂静,像是已经绝望。
没错,她是恨刘彻,可是她也是大汉的公主,怎么能够眼睁睁地看着自家的江山落在他人的手中?更可是,她现在是一个待罪的公主,连一点权力都没有,拿什么来和敌人对持?
馆陶将目光转向了刘彻,这个大汉的皇上,当初是她一手扶持的,但是看着他脱离了自己的掌控之后,她又多少次想要将他废掉,当她正高兴这能够将他重新控制在自己的手中的时候,却发生了这样的状况,而这个大汉的皇上,这个大汉唯一能够调动兵马,与之抗衡的人,却变成了眼前这个如同木偶一般的人。
她后悔啊,她多么希望现在黛缇娜能够将刘彻身上的蛊毒解开,可是,黛缇娜已经死了,死在了花念吟的手中!
馆陶将所有仇视的目光都转移到了花念吟的身上,就是这个女人,要不是她,大汉怎会有今日?
但此刻的花念吟全被心口处的恶心感给包围了,没时间去理会馆陶对自己的愤恨,她努力地压制住这股不适,从袖中掏出一枚银针,扎入自己的穴道中,这才缓和了不少。
“哈哈哈。”突然,陈阿娇仰头大笑,她肩膀上的血还在不断地流出,她的手上全部都沾满了自己的血。
陈阿娇颤抖着自己的手,将手抚向了刘彻的脸庞,在他的脸上留下了鲜红的血印,用尽了自身所有的力气说道:“彻,韩嫣曾对我说过,让让你全心全意对我,只有让你不是皇帝,我当时不懂不明白,但是后来我懂了,你爱的不是谁,爱的只有这大汉江山,只有这皇帝之位,所以我就在想,你既然可以对我如此绝情,将我娘流放边关,将元香姑姑处死,将我打入冷宫,我那么爱你,可是你却狠心待我,那我何不毁了你的江山?”
“所以,当娘将我带到黛缇娜的面前,就算我知道她是西域人,我也不在乎,我服下了噬颜蛊,变成了另外一个人的模样,却发现这张脸与卫子夫是何其的相似,后来哟听说卫子夫死了,我想着一定就是老天给我的机会,于是我重新进宫,以卫子夫的身份重新来到了你的身边,为的,就是想要毁了你的江山!”
“你毁了我一生,我也要让你这一生不得安生。”陈阿娇说话的声音很轻,可是却不知道是用了多大的力气才将这番话说出口,是因为身上的疼痛,也是因为内心的挣扎。
“可当我以卫子夫的身份留在你身边的时候,竟然体会到了你的温柔,那般小心翼翼,那般的珍惜,就如同小时候你跟在我身后叫我阿娇姐姐那样,我明知道你的这番情,对的不是我,是她,可我还是再次沉溺了下去,我舍不得,放不开,就连那恨我都渐渐放下了,我却放不开你,我才渐渐明白,什么大汉江山我都不在乎,只要你在我身边这样待我,就算你把我当做了别人,我也这样在你身边一辈子就好。”
她要的,一直都很简单啊,只要他对她的爱就好。
何为爱?下朝之后来她的宫里,陪她说说贴心话,嘘寒问暖,关怀备至,仅此而已。
这个要求,不过分啊。
这是这十年来刘彻给花念吟的,花念吟不要,可是陈阿娇却求之不得。
陈阿娇突然将头转向了楚言翊,对他说道:“司马迁,这是刘家的江山,我姓陈,这江山不是我的,但是,我恨这江山,所以,这江山你拿去吧,只求你留下彻的一条性命。”
听到陈阿娇说出这样的话,楚言翊还来不及开口,馆陶就忍不住骂道:“我怎么会生出你这么蠢的一个女儿?哪里会有将自家的江山拱手让人的?我姓刘,你别忘了你的身上也留着刘家的血,我绝对我允许你说这样的话!”
“娘,我不要,我不稀罕,我只要彻!”
“你要他?你忘了他我们母女所做过的事情!他为了这个女人将一手推他上皇位的我,他的姑母,流放边关,将你,这个从小一起长大的姐姐打入了长门冷宫,要不是我在边关遇上了黛缇娜,求她将你从长门宫中救出来,将你的病治好,你现在还住在那个荒凉无人问津的冷宫中孤独终老!”
天知道当时她看见自己的女儿一人抱膝坐在长门宫的偏僻角落里面发呆时候,她的心情是有多么的悲痛,她的阿娇,本来是大汉皇朝最尊贵的女人,是太皇太后的外孙女,贵为皇后,可是那日的她,连个卑微的宫女都不如,就那样孤单地坐在长门宫的一角,发丝凌乱,额头上结了好大一块疤,那是当时为元香姑姑求情时磕破了额头,没人医治,将整张容颜都毁了,她心疼啊!
她求黛缇娜救阿娇,才知道她不仅被打入了冷宫,还失去了记忆,黛缇娜说那明显是被人用针将记忆给封住了的,恢复她的记忆不难,可是脸上的疤,却是她的心头大患,她不知道黛缇娜那时正在炼蛊,为了试蛊,将尚未成功的噬颜蛊就这样给阿娇服了下去,那张脸,被蛊虫啃得体无完肤,痛得阿娇撕心裂肺,那样的痛,自己听她的叫声着都受不了,阿娇,你怎么可以忘记!
馆陶只知道陈阿娇被封住了记忆,却不知道刘彻为何要将她的记忆封住,而在长门宫那几年的时间里,陈阿娇是服用了花念吟的药,就算黛缇娜解开了她之前的记忆,若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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