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方有佳人,绝世而独立,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刘彻的口中再次念道李延年的唱词,将青爵放在了面前的桌案上,冷笑道,“难道这世间真有如歌词中所说的,比朕的卫夫人更加美丽的女子?”
刘彻的话虽是这么说,但是明眼人一听便知皇上这是不乐了,可李延年还是不怕死地继续说道:“是的。”
刘彻倏地站了起来,衣袖一扫,将案前的青爵打翻,“既然爱卿说有这样的美人,那朕倒是要见识见识,若是不及朕的卫夫人,那休怪朕治你一个欺君之罪!”
可李延年依然神色淡定地说道:“臣歌中所长之人,正是臣妹,若皇上不信,臣这就让臣妹上来给皇上献上一舞。”
刘彻的广袖一挥,“宣。”
李延年重新盘腿而坐,将手放在琴弦之上,美妙的旋律荡漾开来。
众人只觉得一阵清风袭来,一大片的红色花瓣飘散在了空中,一条长长的大红丝带从空中飘来,众人一眼望去,只看见这一抹红色,花瓣簇拥着丝带在空中飞舞。
突然,李延年的琴音开始变得有些急促,花瓣骤然散开,只见那一条丝带,瞬间变成了一个红衣女子出现在了众人眼前。
这一幕,将所有人的眼球都吸引住了,女子身着红衣,头梳朝天髻,眉间点着一颗朱砂痣,红色的面纱将脸遮住,风吹过,露出了隐约的容颜,却有看得不是那么清晰,只留着一双妩媚动人的眼睛摄人心魄。
“北方有佳人,绝世而独立,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宁不知倾城与倾国,佳人难再得。”
女子的歌声空灵而婉转,这抹红色在夜色的衬映之下尤显娇媚,拨人心弦。
众大臣皆已看迷了过去,就连刘彻也同样是目不转睛。
花念吟用余光看了一眼刘彻身边的卫夫人,只见她的眸色依旧淡然,神情也依然如初。
腰身向后一弯,手中的红色丝带如大浪般在空中飞舞,花念吟的曲调渐渐变为哀伤之色,口中轻轻吟唱:“皑如山上雪,皎若云间月。闻君有两意,故来相决绝。今日斗酒会,明旦沟水头。躞蹀御沟上,沟水东西流。凄凄复凄凄,嫁娶不须啼。愿得一心人,白头不相离。竹竿何袅袅,鱼尾何簁簁。男儿重意气,何用钱刀为。”
她唱的,正是当时卓文君写给司马相如的《白头吟》,既然卫夫人在太后的寿宴上赐婚给司马相如,那么,她就要想办法在刘彻的寿宴上,让她将这个赐婚收回。
曲子一结束,花念吟便停下了动作,大无畏地上前走了几步,对着刘彻说道:“小女子方才所唱,乃是司马相如大人的妻子卓文君写给司马大人的诗,小女子从小便仰慕司马大人的文采,近日听说卫夫人为司马大人指婚,小女子去拜会了司马大人之妻,无意中知道这首诗,深为感动,所以小女子想要借此机会将此诗唱于卫夫人听,还望夫人能够看在司马大人与其妻之间的夫妻情深,收回指婚。”
花念吟这话说得诚恳,但却为控诉之词,而且明摆着是有意冲着卫夫人来的,说她有意破坏别人的夫妻之情。
刘彻还未从花念吟的舞蹈中回过神,可是,那卫夫人在听见了花念吟所唱之词时,一直没有情绪的眼中浮现出一丝动容。
“本宫也是欣赏司马大人的才华,才会为司马大人许上一门好的婚事,却不知自己是好心办了坏事,既然司马大人与她的夫人感情如此深厚,本宫也不愿拆散他人姻缘,这道婚令,本宫收回便是。”
花念吟本以为自己会费上一些口舌,却没有想到,她竟然这么轻易就答应了下来。
“原来你是有意为了司马相如的事情而来,既然夫人答应了你婚事作罢,那么此事就作罢,可是李爱卿刚才所说过的话,可是要作数的,揭下面纱,让朕看看你是否真的有他歌中所唱的如此好。”刘彻见花念吟只是为了司马相如的事情而来,所以也没有多少戒备之心,可他身为帝王,刚才所说的话,还是必须兑现。
不得不承认此女子的舞姿和身段都是不错的,但是要如歌中夸的那般好,在他心中,是绝不可能有人的容貌能够胜过卫子夫。
刘彻的目光一直看着花念吟,可是花念吟却并不着急,也没有任何想要将脸上面纱揭下的举动,眼眸淡然无波,望着刘彻,掷地有声地开口:“皇上若是不信,那我便与皇上打个赌如何?”
花念吟的话让刘彻产生了兴趣,挑眉看向花念吟,说道:“哦?这世上还没有几人敢和朕打赌,你区区一女子敢有如此魄力,朕倒要看看你要与朕打什么赌?说!”
刘彻眼中流露出来的趣味让他身边的卫夫人的心一紧,下意识地伸手扯了扯他的衣袖,在他的耳边轻声说道:“皇上,不可?”
刘彻转过头,以为是她嫉妒了,于是对卫夫人一笑,然后将她搂进了自己的怀中,对她说道:“子夫,朕只是徒一乐罢了。”
花念吟将二人之间的互动全部都看在了眼中,面纱下的唇角勾起一笑,她不怕卫夫人的劝说,她担心的就是刘彻不答应,既然现在刘彻已经答应了,刘彻的性格花念吟非常了解,他为人小心谨慎,但也同样好奇心非常重,只要自己勾起了他的好奇心,那么事情就好办很多。
花念吟将目光直视刘彻,自信地在他面前开口说道:“皇上,歌中所唱,也不过是倾国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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