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女子为他又是煎药又是把脉的样子,心中的郁闷得到了一点点的纾解。
想到他们二人之前在他不在的情况下都在做什么,还有云凰竟然陪云九天去听戏曲,而且还送了他礼物,他原本要柔和下来的脸色就又僵硬了几分。
许是他注视的目光太过强烈,云凰从忙碌中回首,对上他注视目光,她莞尔一笑,却不想男子却是将脸偏向了另一边。
云凰蹙眉,这男人又是怎么了?
她端着药,小心翼翼地走到了chuang边:“怎么又臭着一张脸,是不是想到要喝药不开心了,这个药没有那么苦的。”
百里琰略略垂眸,将所有的思绪掩藏在了眸底,有些负气地转首,冷声道:“不要。”
给云九天的就是礼物,给他的就是一碗黑漆漆的药汁,真是厚此薄彼。
百里琰承认,他嫉妒了,十分嫉妒。
要不是有事在身,他才不会让云凰离开他半步,让别的男人有机可乘。
这么一想,他又开始气自己,面上更加冷硬。
这么想着,他转头,看着云凰的眼睛,沉沉的:“我不要喝药。”
云凰冷汗,同样的意思一定要说两遍吗?
云凰蹙了蹙眉,她本也不是个好说话的人,现在也被百里琰磨得有些火了,端着药往他手上一塞,生冷地道:“爱喝不喝,病死了我可不给你收尸。”
“不喝!”他伸手将药碗扔到了一边的桌上,越想心中越觉得云凰待他十分恶劣,索性缩了身子躺回chuang上将被子盖到了头顶,顺势还将身子挪到了里面。
云凰抚额,对他很是无语,明明是个大人了,这脾气,怎么跟小孩一样。
算了,念在他是个病人,她就再哄哄他好了。
“容若?咱们喝药好不好,喝完了药我送你一件礼物好不好?”云凰试着放低声音和缓地说道。
男子依旧没有动作,就连身子都没有动一下。
云凰想到自己曾经买过的一个手镯,转身朝着柜子的方向走去,蒙在被子里的百里琰听见脚步声,心中又是一酸。
正想着自己是不是应该大度一点,原谅那个女人,便又听见了去而复返的脚步声。
随后,感觉到腰间的被子口被一只手拉来,他装作不知,直到一只小手慢慢地探进来,顺着他的yao肢往上,一点一点地顺着他的胳膊,握|住他的手。
在他的半推半就中,一个凉凉的东西被带到了他的手腕上,他斜眼去看,随后看向云凰,有些惊奇地看着她。
云凰摸了摸玉镯,笑着道:“我就说你戴上这个东西肯定好看,我的眼光真是不错。”
百里琰摩擦着那镯子,他的唇角微微上|翘,心情似乎颇为愉悦。
“高兴了吧,现在是不是可以喝药了?”云凰端着药来到他面前。
果然,在看到礼物之后,百里琰变得特别好说话,端过药来径直一口喝了下去。
见男子难得这么爽快,云凰伸出手指戳了戳百里琰的脸颊,惊奇地道:“你真的是百里琰?不会是别人假冒的吧?”
他的眸光一凛,抬眸时,朝着她的方向投递过来一道带着冷光,有些不满她的质疑。
云凰微微一怔,却是终于确认了,眼前的这人的确就是她所认识的平南王本尊。
“陪我去逛街。”某人十分高贵冷艳的吩咐道。
云凰有些哭笑不得,邀请女人去逛街不是都应该是面带微笑,然后十分温柔的说:“你可以陪我逛街吗?”
哪有这样就像是命令自己的属下去完成任务一样的。
“现在?你刚喝完药,应该休息。”云凰不赞同地道。
百里琰却没有理会她的话,径直从chuang上坐起,换上鞋走在前面。
云凰无语,也只得跟上。
坐着船来到那天与云九天一起逛的秀水街,下了船,男人的步子走得飞快,云凰一身男装就像是书童一样跟在他后面,十分幽怨。
百里琰的相貌也是一等一的,但是因为他周身的冷气,于是那些女子都只敢偷偷看他,自百里琰周围一米的地方都保持着真空状态,这在拥挤的街道上,简直算是一奇观。
云凰小步在后面跟着,没想到面前突然出现了一人影,她仔细一看,想了会这才想起面前的妇人不正是前几天卖镯子的妇人么。
妇人像是找了他好些天,看见她便将她一把拽着,云凰有些摸不着头脑还来不及反抗便已经被她拽到了自己的店面。
她看着云凰的眼神恨不得将云凰吃了。
“老板,你这样看我做什么,我好像没有欠你银子吧,你是不是找错人了?”云凰顶着她的怒火有些弱弱地问道。
“就是你,我说你这小哥,穿的是一表人才,怎么尽干些偷鸡摸狗的事啊,你让大家来评评理,有你这么干的吗!”那妇人的嗓门特别大,一下子便将自己的摊子旁边聚集了许多人。
“大婶,你真的认错人了。”云凰冷汗。
“我问你,是不是你前些天在我这里买了一个玉镯?”那妇人语气激动地问。
“我是给了银子的。”云凰赶紧说道,她怕身边这些淳朴的百姓会不分黑白将她揍一顿。
“你是给了银子,可是十两银子的东西你竟然让我一两银子都卖给你,这也就罢了,他还飞说什么我的镯子不值钱,只能当做陪衬,我说多给点,你们猜她怎么说?”那妇人说话就跟说书先生一样,十分会吊大家的胃口。
立马就有人配合他:“他说什么?”
那妇人想到这里更是来气,说出的话简直是可以震碎别人的耳膜:“他竟然要让我二两银子卖给他,而且还要送一个吊坠,你们说有这样砍价的吗?偏偏她把我说得晕头转向的,我迷迷糊糊就被他给忽悠了卖给他了,这些天我已经找了他好久了,你今天要是不给我个说话,你就别想走。”
妇人说完,上前一把就抓|住云凰的手腕,死活不肯放手。
云凰哪里会想到出这样的事,就在她打算跟那妇人理论之时,一只修长的手指伸到她的面前,将那妇人的手甩开将云凰拉到了自己怀中。
那妇人见来了帮手,就打算要人帮忙,却见男子从怀中掏出一锭金子,扔给了妇人:“抵镯子钱。”
说完拉着云凰的离开了汹涌的人群,只留下那对着金子发呆的妇人。
“百里琰你放开我,你怎么能给那人钱呢,我当时说二两银子时她是没有意见的,现在想要要钱,怎么可以那么便宜她。”
“你怎么能给金子,你这个败家子,你知道一锭金子可以买多少这样的镯子吗?多的能够砸死你。”
“以后一定不能让你带钱,太败家了,一点都不知道人间疾苦。”
云凰在身后碎碎念着,根本没有注意到前面男子的脸上正放射着柔光。
适才他听见吵闹声回头便看见云凰被一个妇人拉扯着,正要出手帮忙,却听到那妇人说云凰买了她的手镯,他看了看腕上的镯子,一时间没有动作。
直到听见那妇人说云凰是特意买的镯子,那个吊坠不过是送的,他心中的郁结就这么消散了,甚至是满怀欢喜。
扯了扯唇角,再次绽放出了一抹温和的笑意,思绪回笼,听见身边的女子正在控诉他如何如何败家。
他收敛笑意,故意摆出一副冷冷的表情,伸手晃了晃手上的镯子,低沉的声音道:“你就送我二两银子的镯子?”
云凰的声音突然就像是卡带了一样,一下子脸色涨的通红,狠狠地瞪着百里琰老半天,突然伸手就要去夺那镯子,口中嚷嚷着:“嫌弃就别戴啊,我没钱只送得起便宜的东西,我现在还觉得我二两银子给多了,应该给两文钱。”
百里琰哪里能让她如愿,将手臂伸得高高的,不让云凰触碰到。
“虽然不怎么值钱,可是戴在我的手上,便显得特别名贵,本王就勉为其难吧。”百里琰口中淡淡地说道,伸手摸了莫镯子。
云凰瞪他,却是没有再说话。
百里琰周身散发着贵气,确实将那玉镯子给戴出了珍品的味道,若不是知道它只值二两银子,怕是云凰都会觉得那镯子是汉白玉石雕的,哪里会知道它来自一个小地摊。
二人又去逛了别的地方,直到晚上这才回了镖局。
刚到门口,丁临便冲着平南王使了脸色,奈何百里琰压根不看他,他只好道:“主子,神王谷谷主带着女儿来兴师问罪来了。”
说着问罪,目光却是看向云凰的。
那意思十分明显,是因为云凰骗了长琴的令牌冒充青黛这才会出现这些情况,一开始是要合力打退隐族的人,现在危险已经解除了自然要来找回场子了。
镖局的大厅内,此刻剑张跋扈,神王谷的人与镖局内的人各据一方,好像只要一言不合就可能会打起来。
一名灰衣的老者气势汹汹地站在大堂的中央,对着大堂四周疯喊:“安凌若,你给老夫出来,你害了我神王谷如此多的人命,我要让你偿命!”
“我们主子不在,请你们马上出去。”宫商角徵羽五人为首站在最前方,义正言辞道。
他们才不管谁是谁非,谁敢动他们主子,他们就跟谁拼命。
丁玉和丁风二人则是作和事老在其中周|旋,这也是这二人为何迟迟没有打起来的原因。
青松谷主看着这二人,大着嗓门道:“我知道你们二人要顾着什么邦交不邦交,老夫可不管这些,惹了我们神王谷,我可不管她是什么身份,之前还杀了我神王谷几十条人命,差点还害了我女儿,我跟她没完,你们赶紧将她交出来!”
他根本不相信安凌若不在这种鬼话。
她就这么一个女儿,如今被人欺负了,他的脸也被丢光了。
青黛立在后面,心中一阵冷笑,她将安凌若杀了神王谷弟子的事全部告诉了青松,却没有说自己给百里琰下|药还有刺杀云凰的事。
“谷主,公主真的不在,您还信不过我们吗?”丁风一边劝一边冲丁玉使眼色,赶紧想办法啊。
云凰刚走到大堂门口,恰好将这些的对话收入耳中,她冷冷地低笑,也不急着进ru,继续在一边倾听。
“那我就在这里等,总之我一定要让她血债血偿!”青松吹胡子瞪眼睛地说道。
“这说话口气那么大的老头是谁啊,宫,我记得我说过,脑子不好使的不能往镖局带吧,这样的话以后还有谁敢来找我们保镖啊?”
迈步走到了大堂中央,随意地拉了把凳子入座,柳眉轻挑,故作恼怒地冲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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