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着惊恐的步步后退的那些人,仿佛在怪罪他们为什么不去救他,这种惨绝人寰的场景让其余的贼寇开始犹豫不决起来。
“预备,放!”
两声连续的喝令,翁城上突然出现了一排的鸟铳手,这些人举起黑洞洞的铳口就对着下面这些贼寇。
“这…”
“官兵又要放铳了!”
没有给流寇们准备的时间,刘通直接下令发射,瞬间城下的流寇便倒下了一片,他们与甬道内的贼寇一样,要么被直接射杀,要么被击中倒在地上哀嚎,再也无力起身。
“杀,杀。”
就在这时,他们身前一直列阵以待的官兵盾阵竟然缓缓动了起来,他们仍然是这个阵型,就这样一点点从城门处逼近过来。
前面是举着厚盾的刀牌手,后面的长枪手仍是举着那令他们惊吓不已的小小竹筒,这一哨的哨长便是车昌平,他是萧亦第三次扩军累功提拔起来的哨长之一。
他虽为哨长,但仍位于最前,作为一名哨长他口中喝令不断,作为一名刀牌手,他尽职尽责。
这时他喝令道:“放!”
贼寇只见到对面火光与白烟一齐出现,除了那些被射中要害当场死亡的人,其余人就和受惊的蚂蚱一样跳起,随后便是发狂一般的在地上翻滚不止,不断有人哀嚎着死去。
厮杀了大半日,流民们终于清醒了过来,他们眼前的官兵竟然还是一样的毫无畏惧,这一哨二百余人就列着盾阵,轰隆隆的朝自己逼来。
他们多是被胁裹而来,若是一路通畅还行,遇到这样顽强的抵抗,又经过如此重大的伤亡,早已变得麻木不堪,如受惊的鸟儿一般。
也就是在这时,攻上城楼的流寇被尽数驱赶下来,不断有尸体被城上的官兵推下来,就掉落在他们的身边。
他们看过去,左侧右侧的城墙上不知何时竟也布满了官兵的鸟铳手,只听几声喝令,火光与白烟猛然出现。
“啊!”
董魁身侧的一名马兵就被当头击中,他一声惨叫,在马上的身子猛烈的抖动一下,就直直的从马上摔落在董魁的跟前。
看这老营兵双目圆睁,张着大嘴,那副样子让董魁想到了一个词,死不瞑目!
“又是这招?!”
他们的竹筒和鸟铳到底有多少,他不信官兵把所有的竹筒流留到了现在,官兵的竹筒一定用完了,鸟铳也一定快炸膛了!
“娘的,这狗官兵真够阴的。”
王鼎这时已经打了退堂鼓,他眼珠乱动,身侧的老营兵这时也是损失惨重,尤其是在这深夜,官兵的鸟铳从各处疾射而来,造成的士气打击比白日更显著。
王子顺不像董魁,经历过杨武峪之战,有些提防,他见官兵竟然冲了出来,顿时是吼叫不已,指挥着马队就欲冲进城去,在他的眼里。
官兵一向都是被自己的马队一冲而散,他离胜利已经不远了!
“冲上去,给老子冲进城去!”
轰隆隆的马蹄声中,王子顺带着几百的王部马队,寒风在他耳边呼啸,他一手持着砍刀,一手紧握缰绳,由于过于焦急,他的身子向前猛烈的弯着,传来阵阵痛楚。
老营马兵随着王子顺策马狂奔,王鼎暗骂一声,迫不得已只好带着老营步军跟了上去,老营兵最后的冲杀带动了还在麻木不知所措的流民和土匪们。
他们叫喊着举起手中刀枪棍棒,再次潮水般的朝门前列阵的永安军军士冲过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