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她也不知道自己作何那么激动兴奋,反正就是心跳也跟着突突了起来。
“小心点。”低醇的嗓音入耳,是帝王的。
脚步声很慢。
没听到池尚书的声音。
外殿的这道屏风主要是用来装饰和分隔之用,下面是镂空的,上面是实体。
所以,郁墨夜稍稍倾下去点身子,就能从镂空的地方看到两人的腰以下。
一袭明黄,是帝王,另一抹是墨色,哦,从衣摆的花纹,她识出那是大齐的朝服。
两人挨得很紧,不对,是帝王搀扶着那人。
对,是扶着的,从手臂可以看出。
郁墨夜瞠目。
这……这……这是太激烈所致?
连路都不能走了?
郁墨夜两颊一热,只觉得她一个局外人都臊得不行,帝王那个当事人竟然就这样堂而皇之地将人给搀出来?
“软轿备好了吗?”帝王的声音。
“回皇上,已经候在门口。”王德的声音。
还专门软轿接送呢。
按照大齐礼法,任何人不得乘任何交通工具入宫,马车轿辇都必须放在宫门口,然后步行入宫,上次,她装中邪那次,是个特例。
原来,此人才是特例中的特例啊。
不行,还没看到上半身,还没看到脸,还不知道人家长得如何倾城之貌呢。
她又将身子伏低下去,再伏低……
她的所有注意力都在要看人上了,全然没注意到宫女已洒扫了屏风这里,直到屏风忽然被搬走,她的眼前一空一亮,她才惊觉过来。
然,已然太迟,她甚至都来不及直起腰身。
她吃力伏着身子、歪着脑袋、脸都要擦着地面的高难度姿势就直直落入了众人的眼。
众人包括两搬屏风的宫女、还有王德,还有——帝王。
几人都看着她。
啊!
郁墨夜只觉得浑身的血瞬间往脸上一涌,面红耳赤都无法形容她此刻的窘态。
“四王爷在做什么?”王德疑惑开口。
郁墨夜以最快的速度直起身子,然后晃了晃腰,又舒展了一下双臂,红着脸笑道:“哦,在床上连躺了三日,浑身酸痛,趁等皇兄之际,活动活动筋骨。”
王德跟宫女一副原来如此的了悟表情,可帝王却是唇角一勾,黑眸似笑非笑。
什么意思?
郁墨夜又作贼心虚的脸烧起来。
对了,人呢?
怎么不见池尚书?
想来是已经上轿走了。
心里多少有些失望,她起身,有些怏怏的,准备对帝王行个礼,却见帝王忽然举步朝她走过来。
然后,她的腕上一重,竟是被帝王握住。
郁墨夜心尖一抖,为他这突如其来的动作。
二话未说,帝王拉着她的手腕就走。
这是做什么?
郁墨夜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
脚下却已经被拖带着紧步跟随着他的步子。
出了外殿。
拾阶而下。
然后,来到门口那顶快要准备走的软轿前停下。
几个抬轿的小太监不知发生了何事,都变了脸色,只见他手臂一扬,大手撩开软轿的门帘。
“迟尚书,给你介绍个人认识。”
当轿中坐着的一个白发苍苍、满脸皱纹、牙齿都掉了两颗的老人入眼,郁墨夜彻底傻在了当场。
“四王爷。”帝王眉眼弯弯,指了指目瞪口呆的郁墨夜。
又扬袖优雅地指了指老人,“吏部尚书迟尚书。”
这一次终于轮到郁墨夜被自己的口水呛住,侧首猛烈“咳咳”了起来。
老人已经先她开了口,苍老的声音传来:“见过四王爷,老臣腿脚不便,就不给起来给王爷行礼了。早就听闻王爷回来了,皇上厚爱,允老臣不上朝,所以也未曾有机会见到,今日有幸得见,老臣要跟王爷道声,在岳国的这些年,辛苦了。”
郁墨夜脑子嗡嗡响,对方说了些什么也未听真切,可有几个字却是清楚地收入了耳中。
老臣腿脚不便。
腿脚不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