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渝北的压迫感太强烈,程知知觉得有些呼吸不畅,她伸手推了推身前的胸膛,却撼动不了半分。
“孟渝北你起开!”
孟渝北身形却不动,仍是抵着程知知,声音带着薄怒,甚至还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委屈,“程知知,你到底还想让我做到什么程度?”
孟渝北的话让程知知的心不可自持地一颤,像被人握在手里然后迅速地收紧,又闷又重的疼。
程知知其实很讨厌自己的这个臭毛病,孟渝北轻飘飘的一句话就能左右她的情绪,她始终只能处在被动的位置,任人宰割。
“你的意思我听不懂,”程知知垂着眸低声开口,“我从来都没有要求你做过什么。”
“是吗?你真的什么都不懂吗?”
被困在墙和孟渝北胸膛前的程知知莫名有些烦躁,呼吸越发不顺畅,她再次伸手推了推眼前的人,这次她用了力气,孟渝北一时不察,竟被程知知推的倒退了几步,动作间发出的声响让楼道里的声控灯亮起,昏黄的灯光里,孟渝北的表情模糊的让程知知有些看不清。
此刻程知知是应该说些什么的,可她动了动嘴唇,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程知知的沉默对孟渝北来说无疑像是一把刀子狠狠地插在他的心间,狠狠击碎了他的心高气傲,“你以为我为什么会留在锐远,你以为我为什么会刚好住在你隔壁,你以为我为什么一次又一次地主动出现在你面前,程知知,做人要讲良心。”
“所以呢?你做了这些我就要对你感恩戴德然后费尽心思迎合你吗?”程知知被孟渝北的话一刺,冷笑着开口,“孟总监,孟先生,我可从来没要求您这样‘纡尊降贵’。”
“你一直都是这么认为的吗?”孟渝北有点想笑,却笑不出来,声控灯再次熄灭,冰凉的月光从旁边的窗户里照进来,苍白了孟渝北的整张脸,“程知知,原来你一直都是这么看我的。”
所以,他的所有示好她都可以无视,他的所有试探她都可以装傻。
“从我们在t市的第一次见面开始,你就装作不认识我,那天晚上在君宴的电梯里你是认出我了对吧?可你从头到尾什么话都没有说,甚至,要不是你的同伴提醒你,你可能连电梯都不愿意进。”
“我们第二次见面,还是君宴,万总介绍我们认识,你也是装陌生人,甚至还在万总提出让你配合我在锐远的工作时极力推辞。”
“宋菁菁来t市那天,你也是在听说她想见你后才答应……这样的例子数不胜数,程知知,你一直在回避我、拒绝我,一直都是我在主动我在靠近,可是现在我做的这些,你都理解成是我的不怀好意。”
孟渝北突然就觉得像是被人抽走了所有的力气一样,身心疲惫的厉害,他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眼角已猩红,“好,我不追究过去的一切问题,不追究你四年前为什么突然要和我分手,不追究你现在为什么对我避之不及,我现在只问你一句,程知知,你还愿不愿意......和我在一起?”
程知知一直都知道孟渝北的口才很好,最佳辩手的称号不是凭空得来的,她差一点就要被说动了,差一点就要对他投诚了。
程知知想,如果孟渝北的这句话说在四年前,说在她坐飞机去旧金山找他之前,那她一定会觉得幸福得快要晕过去,一定会恨不得拿个大喇叭昭告全世界。
可是,孟渝北的这句话说在四年后,说在程知知心灰意冷又胆小懦弱的现在,程知知无法.像四年前的自己那样,做任何决定都只是凭借着她对他的喜欢,简单无畏又大胆,可在经历过那场曾生死未知的劫难之后,程知知所有为爱不顾一切的勇气都像被抽空了,在做任何决定之前她考虑的不再仅仅只是自己和自己的爱情,她想的更多,所以在面对孟渝北抛出的这个选择题时,她开始犹豫,开始举棋不定。
拒绝吗?她明明那么喜欢他,尽管她努力在否认、努力在回避,可程知知心里清楚的很,不管四年前还是四年后,他的一举一动仍然牵动着她的喜怒哀乐,甚至在看到徐清依娉婷地站在他身边时嫉妒生气的要命......孟渝北在她心里的分量根本从来就没有减少过。
要答应吗?可是如果答应了,过去就要一笔勾销了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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