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什么难事?不过你说那个姑娘接得都是下等客人,只怕我在鸣珂坊里从来没有见过她,莫名其妙地替她赎身,老鸨就不会起疑?”
“这点我也考虑过了,”罗疏听见齐梦麟答应下来,欣然松了一口气,“你可以让连书出面吗?”
“他?”齐梦麟噗嗤笑了一声,乐不可支道,“若是在扬州,我的书童去逛窑子,不说花魁,至少一个水灵灵的清倌也是当得起的。罢了,下等客人就下等客人吧——连书,快进来,有好事和你说!”
连书在外面听见公子叫自己,立刻机灵地跑进雅间问道:“公子,什么好事?”
“就今晚,带你去开荤,”齐梦麟转着手里的扇子,敲了敲连书的头,“好好学着点,过了今晚,以后就不是童男子啦!”
“什么?”连书目瞪口呆,下一刻就瘫坐在地上抱着齐梦麟的腿,如丧考妣地哭喊,“不要啊公子,人家的第一次是准备献给连琴的……”
“去你的,毛都长齐了还守着童子身干嘛?留着炼丹啊?你□又不是金子做的,连琴会稀罕?不开窍……”齐梦麟不为所动,残忍地粉碎了小连书青涩的男儿梦。
这一天不管连书如何哭闹,太阳还是缓缓地落下了西山。傍晚时齐梦麟拎着连书的耳朵将他扯进了鸣珂坊,一进门便气冲冲地把他往地上一丢,迭声喊道:“老鸨呢!快过来!”
“哎唷齐大人,您可好些天没来了,怎么一进门就这么大的火气呀?是哪个不长眼的惹着您了?”老鸨立刻摇着扇子款款地走上前,谄媚地贴着他奉承道。
“还不是这个小炮子子!”齐梦麟故意朝趴在地上的连书踹了一脚,气势汹汹地找了张椅子坐下,“我这不要脸的书童想作死,毛长全了,心也邪了!竟然趁着我练兵的时候,偷偷和我手下的士兵勾搭在一起!他要是跟着女人厮混也就罢了,竟然去做兔儿爷!这事要是传出去,别人还以为我有龙阳之癖呢!你说我能不气嘛!”
连书闻言立刻满地打滚,羞愤欲绝地哭喊:“公子,我冤枉啊啊啊!我不活了啊啊啊!”
“哎唷,齐大人如此英俊不凡,若是被人传了这样的闲话,是够可恨的!”这时老鸨在一旁赔笑,又悄悄对齐梦麟劝道,“齐大人也别气坏了身子,这种事我见得多了。他小孩子家家的不懂事,被一肚子坏水的士兵拿些甜头哄了,也是常有的事。不过您放心,只要让这小子尝到了女人的滋味,他自然就会知道做男人的好处,此后便能改邪归正了。”
齐梦麟听了老鸨的话,深以为然地点头道:“我也正有此意,所以才会带他上你这儿来,这事就交给你了。”
“齐大人尽管放心,这事就包在我身上。”老鸨立刻笑着拍了拍手,对身后的婢女发话道,“快把‘兰谱十二仙’领来,让这位小爷随便挑一个!”
这时在椅子上翘着二郎腿的齐梦麟却把两眼一瞪,怒气腾腾地训斥道:“这是什么意思?我是带他来享受的吗?他把我气成这样,我还让他挑姑娘?”
“哎唷,是我该死是我该死,”老鸨装模作样地抽了一下自己的脸颊,笑着问齐梦麟,“那么齐大人您看该怎么办呢?”
“照我说,把你们鸣珂坊里歪瓜裂枣的姑娘全都叫来,让她们来挑他!”齐梦麟恶狠狠地指着连书道。
连书再次哭得满地打滚。
那老鸨当然不肯自砸招牌,故意苦笑道:“哎唷,我们鸣珂坊哪有歪瓜裂枣呀?”
齐梦麟顺势便说:“那专门伺候下等客人的妓女呢?随便给他找一个就行。”
“那倒行,不过下等客人玩的地方在后院呢,齐大人若是放心,就让我领他去吧?”老鸨笑道。
“嗯,交给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你就领他过去吧,”齐梦麟刷的一声展开扇子,悠悠扇着凉风,“至于‘兰谱十二仙’,就由我包了。”
“是是是,姑娘们,还不过来伺候齐大人!”老鸨喜不自禁地喊了一声,接着便从地上拽起哭哭啼啼的连书,亲热地领着他去后院。
一路上连书哭着哀求道:“妈妈,我不是下等客人,公子一时生气才这样惩罚我,你给我找个好点的姑娘啊!”
“放心吧,我给你挑个最年轻的,人也挺漂亮,是犯了错才被我撵去后院的。”老鸨不疑有他地安慰着连书。
连书听了她的话,这才收住眼泪吸了吸鼻子,乖乖地跟着她去了后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