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也是。就从罐子里拿了一斤干小鱼包了,递给了刘奶奶。
一斤鲜小鱼也可以卖二十文钱,只是卖得慢,很难卖出去,所以花儿没有去卖。一斤鱼干又不是一斤鲜鱼能晒得出来的,所以花儿等于把钱多还回去了。
刘奶奶只好接过来,叹了一口气,说:“想不到花儿如今这么要强,这以后还真不好上门了。”
花儿忙说:“我真想把奶奶当亲奶奶,我们当亲戚一样走动,所以奶奶别多想。”
刘奶奶这才点头笑了。
祖孙俩走的时候,花儿一直送到小桥。
铁栓回过身走了几步,悄悄对花儿说:“以后我时不时来看你。”
花儿看刘奶奶走远了一些,才低声对铁栓说:“不怕我说的你不爱听,这地方以后你尽量少来,一个是你要读书,再一个没盖起大房前,这个地方来的人越少越好,来得越少,我和大水哥才越安全。铁栓哥你要体谅。”
铁栓呆了一回,没说什么。
大水把两个人的窃窃私语看到了眼里,心里更明白了些什么。
花儿回来接着喂鸡,碎蜗牛混上草籽,加上干菜,放在锅里煮一煮,对鸡来说是美食。
大水也拿了点小鱼干,跟着刘奶奶一起走了,说是去小镇上高大娘家打听一下编筐的事情。
高大娘丈夫早丧,只有一个儿子,前年得病死去了,儿媳改嫁,家里剩下个孙女才十二岁,叫小翠,两个人住在小破屋里,早年买了两亩荒地,就在蛙儿岗小河的南侧,自己也照顾不好,因此也就勉强能过活。但高大娘手巧,编个筐、簸箕、粪背子什么的挺在行。
大水回来的时候,手里拿着一个柳条筐,只比一个巴掌大一点。花儿很是喜欢,说真是小巧。大水说,这是高大娘给他演示时编出来的,编筐他已经学会了。花儿听了挺高兴,蛙儿岗有些紫荆条,也有些野柳树,编个筐也不指望卖,自己留着用,冬闲时正好干编筐这个活儿。
不过,大水先没编筐,他让花儿把花生拿出来,两个人要一起剥花生。
花儿对大水哥买花生是不认同的,花生只能算是个小吃食,几乎没有人吃,既然大水哥要剥花生,或许是想起粮食太少了吧。
“花儿,可不是哥馋了,而是哥刚去街上,看到街口的石碾子才想起来,我们拿它来榨点油去卖,然后再买点粮食回来。要不是粮食太紧了,哥还舍不得用它呢,这次我们留二十斤当种子。”
“没听说过花生能榨油啊!”花儿说。
“你瞧好吧。只要把这两个月熬过去就好办了,野山药是不少,可必须搀着粮食才行,要是油能卖出去,我们一天一人只吃半斤粮,就能熬过去了。咱们一段日子里会很苦的。花儿,行不?”
一个人一天只吃半斤粮食,虽然可以和着山药、萝卜,日子也是很艰辛了。
可花儿回答得非常坚决:“当然行,大水哥!忘了我说过的吃糠咽菜的话了吗。”
大水带着对花儿的一些愧意,笑了。
花儿带着与大水哥有难同当的决心,也笑了。
是啊,花儿说过:跟着大水哥,吃糠咽菜也香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