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为什么,楚芮感觉楚宗阔的军营之中充满了和他一样的阴冷肃杀之气,尤其是那高高悬挂在旗杆上的韩都统的人头。
“这个家伙还真不知死活,以为有我的女儿做要挟我就会投降了吗?我楚宗阔是那么好要挟的吗?一群黄毛小子也敢与我叫板。”
楚宗阔的目光顺着楚芮的目光停留在那颗人头上,无所谓的轻笑道。
“父王,我累了。”
楚芮心中为韩都统默哀了一把,这个楚宗阔根本不按常理出牌,他来这里找死也是活该,不过他身后的人真的不是龙三吗?
“累了就好好休息吧。”
楚宗阔的眼眸中带着宠溺的意味望着脸色苍白的楚芮,怜惜的说道。
“玉陌,我带去见母妃,你就在母妃那里休息吧。”
楚玉翰一脸兴奋的说道。
“母妃?”
楚芮有些惊疑,难道楚宗阔带兵打仗也带女人?
“是啊,父王每次带兵打仗都会带着母妃,以免母妃一个人在家担惊受怕,玉陌你忘了吗?”
楚玉翰又笑着说道。
“没有,只是多年没见母妃,甚是思念。”
楚芮抹了抹头上莫须有的冷汗,她似乎差点露馅。
“玉陌,你真的长大了。”
听到这句话,楚玉翰似乎更加开心的说道。
“母妃,你看谁回来了?”
隔着营帐,楚玉翰兴奋的大声呼唤。
“玉翰,玉…陌?你回来了?”
一个容貌秀美,衣着华贵的女人从营帐中走出,在看到楚芮的时候,脸上的笑容似乎僵硬在脸上,随即又有些陌生的问。
“母妃,孩儿没用,让母妃担忧了。”
楚芮微微施礼。隐约间,她觉得她们母女间定有不可告人的隐情,否则这个女人在看到她的那一瞬不会那副模样,可是楚玉陌不是楚王妃亲生的吗?
“回来就好。外面凉,快进来暖暖,玉翰,你回去吧,玉陌交给母妃就可以了。”
眼眸中似乎有一抹阴冷一闪而逝,楚王妃拉着楚芮进了帐篷。
楚王妃殷勤的唤人送饭,又殷勤地让人服侍楚芮沐浴睡下,可是那种殷勤完全不像一个母亲对自己亲生女儿的呵护,有时候她甚至能感觉到楚王妃身上对她有一种隐匿的杀气。
躺在软软的睡榻上,楚芮隐隐不安。难道她刚逃出了虎穴,又进了狼窝,难道楚玉陌不是楚王妃亲生的?那为什么楚宗阔会视她为掌上明珠?
想来想去想不出个所以然,楚芮再也抑制不住睡意的沉沉睡去,可是为什么会越来越冷。楚芮缓缓的睁开眼睛。
尼玛这是什么情况?
怎么又被吊了起来?这是在做梦吗?
不,不是,那颗韩都统死不瞑目的人头在她眼前晃来晃去,似乎在告诉她她也有今天,更似乎像是在看她的笑话。
这是什么情况、楚芮缓缓的闭上双眼,又缓缓的睁开,她依旧悬挂在高高的旗杆上。旗杆下被无数的兵将包围,而不远处就是龙三所在的城池。
冷冷的风吹得她牙齿又开始打颤,楚宗阔、楚玉翰,原来他们把她救回来就是为了折磨她?这也太变态了吧?
“母妃,你答应过要带妹妹如亲生,如今你告诉孩儿。你在干什么?”
肃杀的军营中,无数军士之间,隐隐约约传来楚玉翰的焦灼的声音。
“待她如亲生女儿,那我的女儿呢,你的妹妹呢?玉翰。你知道她不是你妹妹,你妹妹早就死了,是替她死的,今天我就要把她杀了替我的女儿报仇。”
阴冷的风中传来楚王妃凄厉的大叫,楚芮缓缓闭上眼睛,狗血,她居然不是楚宗阔的亲生女儿,这世间还有更狗血的事情吗?
“母妃,妹妹人死不能复生,玉陌是无辜的,这么多年来母妃还没有解开心结吗?”
楚玉翰跪在疯狂的楚王妃面前,目光含泪的问。
“解开心结?玉翰,你告诉母妃,我如何解开心结,我的女儿,我唯一的女儿替她死了,这么多年来她享受着我女儿的一切荣华富贵,而我不但要眼睁睁的看着这个害死你妹妹的人无能为力,还要看着她在自己身边一天天长大,而你的妹妹,她在冰冷的坟墓里陪那个贱女人……”
“忍,你让我如何忍,这种滋味我再也受不了了,再也受不了了,今天我不但要让她死,也要让姓龙的后悔一辈子。”
一身盔甲,独自带兵的楚王妃疯狂的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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