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说的有理,偏嘴上犟道:“说的好像三郎不是年少了一样。”拿起桌上的桂花糕就往他嘴里塞去。
笑闹间,脚步声起,竟是崔庆和回来了。
徐书怡和崔长河相视一眼,人迎了上去。
“三郎,你今日回来倒比往日略晚了一些。”
崔庆和朝她躬了躬身,歉然道:“劳娘惦记。”
徐书怡笑道:“在家干嘛这般拘束?太多礼了。”说着指着桌上的桂花糕道:“喏,吃点东西垫垫肚子。”
对于崔庆和这个儿子,她如今是越发地满意了。不过一年工夫,他整个人就好像脱胎换骨了一般,再无从前那种败家子的模样。
和许多家长一样,徐书怡也把孩子的转变归结为是孩子年纪大了的原因。一般来说,随着年纪的增长,人懂的道理会越来越多,自然也会变得越来越沉稳。
将一块糕点慢慢咀嚼完毕,崔庆和抬头看了看父母,嘴巴张了张,露出了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
徐书怡很敏感地注意到了他的目光,问道:“三郎,你有话要说?”
“呃......爹,娘,七叔公找我说了一件事情。”崔庆和似乎对接下来要说的事情有点难以启齿,犹豫了好一会儿才又继续道:“他问我你们有没有......有没有给我定下亲事,我说没有,然后......他说要给我保媒,让我先回家问问你们的意思。”
“七叔他老人家真这么说了?”崔长河一听,登时喜出望外,一拍大腿道:“刚要瞌睡就有人送枕头,再没有比这更好的事了。他老人家还说了什么没有?”
“没有没有。”崔庆和头摇得像拨浪鼓,说道:“我回房先看书去了。”又鞠了一躬,急乎乎地出了屋。
徐书怡看着丈夫道:“也好,七叔既接了手,我们反倒轻松了。”
“是,他老人家心中有成算。”
村里最德高望重的老人要为崔庆和保媒的事儿一出,上崔家的来说亲的人立时没了影儿。
七叔公倒是个办事利落的人,中秋一出,他老人家便派了村长前来崔家详细商谈。
崔长河跟徐书怡很是相信老人家的为人,二话不说,请了媒人去了对方家里。
事后,徐书怡也找了崔庆和谈话,得到了一个“一切听凭爹娘安排”的回答。
徐书怡心下大喜,又回去找丈夫商议婚期。按她的意思,儿子年纪比女儿来的大,婚期自该排在女儿的前头。
两人细细商议了一番,找来媒人去女方家提了提,最终定下了来年二月十五的日子。
儿子女儿的事情一忙完,徐书怡一下觉得背上的包袱减轻了许多,成天乐呵呵的,就连看到徐鹏飞夫妻,她都没有觉得那么难看了。
她和崔长河两个人,隔个十天半月的便去榆钱村看望母亲。
还就如徐书怡之前所预料的,自从她儿子考中秀才后,她每次去娘家都能受到友好而又亲切的招待。知道她看重母亲褚氏,荣氏的态度也变好了一些,起码不会动不动就数落褚氏了,有时甚至还能对着褚氏露出笑脸。
徐书怡求的不多,荣氏既然不大给母亲气受了,她也不会吝啬热情,去的时候,不是带块帕子,就是带一些胭脂绢花什么的,然后被荣氏带出去宣传一番,倒使得她在榆钱村的名声越发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