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是上午十点,外面热气熏蒸,钟楼里面却是潮湿阴冷,寒意噬骨。
墙面斑驳,生着暗绿的藓苔。角落满布蛛网,地面落满尘埃。我小心落了脚,环视了四周,想找找看哪里适合藏身。这座钟楼里面不大,看起来有些空旷,如果有人在里面,应该是无处遁形才对。可是我现在看到的却是空空如也,别说妖怪了,连个像样的摆设都没有。
我捏紧了手里的棒球棍,准备上楼看看。白泽步履从容挡在我身前,指指那个透气窗,对我摇头说道:“这边多少也是可以透光的,那啼哭的妖物喜湿恶燥。我们要是想找他,不能往上走,得往下。”
往下?
我顺着他的视线望去,就看到一处半封闭的井盖装置。在白泽的默许下,我走上前,很轻易就用掀起了那个盖子。正当我深吸口气想要下去一探究竟的时候,白泽再次走到了我的身前——
他撩起裙子翻身跳了下去,动作敏捷轻盈。他站在井口下,张开双臂对我说:“来吧云筝,我接你。”
“不用。”我把棒球棍扔了下去,在白泽接到棒球棍的时候,我已经轻松进了下水道。白泽将棒球棍还给我,眼中分明有欣赏:“你真的很棒,云筝。”
我挑挑眉,不置可否。下水道里味道自然好不过哪去,我一手捂着鼻子,忍不住蹙了眉,在他还没开口之前就说道:“咱们动作快点,早点找到那个妖怪也好早上去。”
白泽微笑颔首,径直往前走去。
在我眼里,下水道一直是个神秘黑暗的地方。如果说上面的世界是人类安身立命的居所,那么下水道就是许多见不得光的生物的天堂。我跟在白泽身后,沿着墙边往里走,中间陷落的是下水的通路,空气里飘着潮湿腐烂的味道。许许多多的老鼠从我脚边狂奔而过,偶尔有驻足停歇的,对上我的眼睛,眼神意味不明,很快就逃离开来。
我小心避开这些地下世界的居民,再抬头,白泽已经转过弯到了地下排水管道汇合处。我加快步伐想要跟上去,就在这时,有什么东西快速朝我移动过来。而后传来一股劲风,我想也不想抄起棒球棍一个侧转身就挥了过去。两股力量碰撞到一起,震得我手臂发麻,而那个想要偷袭的家伙情况也好不到哪里去——
他大概是没有想到我会是这种反应,全然没有防备。迎面撞上我的一击后,他在空中划了个短暂的抛物线,“咚”的一声飞到了墙面上,顺着墙壁慢慢滑了下来。
“呜呜呜,好痛啊......”对方的哭声同我之前听到的婴儿啼哭声一模一样。他倚在墙面上低着头,自顾摸着眼泪。
我再次握紧了手里的棒球棍,大着胆子往前走了几步,这才看清对方的长相。这是一个有些发福的老大爷,年纪大概六十来岁,身高也就一米四左右。他的眼睛很小,眼间距大,嘴巴也大。圆圆的脑袋圆圆的身子,看上去没脖子。他哭也像笑,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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