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妞,别啰嗦,你快给她换衣裳啊!”
木大就穿着一条裤衩,冻得直发抖。
要不是碍于男女授受不亲,他早就亲自动手了。
“妞,你好了没?”
“哥,你别吹啊!”木妞一边说,一边给凤倾城脱衣裳。
又把木大的衣裳给凤倾城穿上,“哥,好了!”
木大冻得直发抖,牙齿上下打颤。
背着凤倾城朝家里走,木妞愣了愣,把凤倾城的衣裳拧干,卷成一团,和竹笼子一起,抱着快速去追木大。
两兄妹的家,很穷。
穷的两间破茅屋,木妞睡里屋,木大睡堂屋,好在两人勤快,把家里收拾的干干净净,就是穷。
木大把凤倾城放在吱嘎作响的木床上,转身朝外面走。
木妞忙问,“哥,你干嘛去?”
“我去请村里廖郎中来给她看看!”
“哥,那廖郎中看病是要银子的,我们……”
“难道因为要银子,就不救她?”
木妞摇摇头,“哥,救了她,我们吃什么啊?”
“走一步算一步,实在不行,咱们收拾收拾,要饭去!”
廖郎中来到木大家,木大忙把家里仅有的几个铜钱递给廖郎中,“廖郎中,麻烦你给她仔细看看!”
廖郎中看着手中干瘪的几个铜钱,叹息一身,“又不是你们亲戚,你给看啥病啊,扔河里喂鱼虾得了!”
木大一听,咽了咽口水。
常听戏文里说,上天有好生之德,他把人救回来了,咱能在丢回去呢。
“廖郎中,你看,我今年都二十了,该娶媳妇了不是!”
廖郎中一听,觉得木大说的也在理,才伸手给凤倾城把脉,微微摇头,“这人我看不了啊!”
“得用人参吊命,不然,必死无疑啊!”
木大一听,人参,他连人参须须都没有啊。
“你们先烧点热水给她喝下,听天由命吧!”廖郎中说完,就走了。
木大颓废坐在地上,木妞在一边哭。
说到底,还是心疼那仅有的几个钱。
这人要是能救回来,好歹还是条命,可如今……
人财两空。
“呜呜……”
“妞,你别哭了!”
木妞一边抹泪,一边呜咽,“哥,我我……”
“我知道,你舍不得银子,可是妞啊,要是不救,这一辈子,咱们都会良心不安的!”
“呜呜,呜呜……”
凤倾城实在头疼的很,轻轻抬手,“别哭了,哭的我头疼!”
木大一惊,木妞也吓得不行。
“哥哥,哥哥,她,她……”
木大连滚带爬跑到窗边,“姑娘,你还好吗?”
凤倾城摇头,“不好!”
她都快要痛死了。
“有水吗,给我来点水,我渴!”
“有,有!”
木妞跌跌撞撞跑出去,不一会,端着水瓢进来。
木大连忙接过水瓢,“妞,你扶她起来!”
木妞点头,把凤倾城扶起,木大喂凤倾城喝水。
那水,冰冷,激得凤倾城直打冷颤抖。
好不容易,喉咙不那么痛了,凤倾城才开口,“这是哪里啊?”
“我家!”
凤倾城吸气。
她当然知道,这事他家。
“我的衣裳呢?”
木妞立即出声,“我放在外面了,我立即去给你洗!”
凤倾城摇头,“把它烧了!”
“啊……”木妞可舍不得啊。
那么好的布料,里面的棉花都是崭新的。
“把这房子也烧了!”
这下子,木大也跳了起来。
“烧了吧,我看你们穷的连饭都吃不起了,这破屋子有什么用,烧了背我出去,以后,我保你们一辈子吃穿不愁,荣华富贵,享之不尽!”
“咦……”
木大惊讶,“姑娘你是谁?”
凤倾城微微一笑,“别问我是谁,按照我说的做,现在,立即马上行动,不然,别说荣华富贵,就连小命都难保!”
两兄妹愣住了。
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最后,木大硬了口气,“妞,收拾,收拾,咱们,咱们豁出去了!”
“哥……”
“留在这山里是死,走出去,说不定还有一条活路!”
木妞咬唇,好一会,才嗯了一声,快熟收拾。
木大腰间别着一把磨得飞快的砍柴刀,木妞也把菜刀拿了放在包袱里,木大背着凤倾城,木妞把火丢到茅草屋上,茅草屋一沾火,瞬间着了起来。
“走吧!”
兄妹两也是第一次出山,更不知道要走那条路,走着走着,就在山里迷了路,饿了,也没啥吃的,偶尔运气好,逮到只山鸡,烤了,两兄妹也紧着凤倾城吃,木大更是连鸡骨头都咬碎了吞下肚。
“等等……”
凤倾城淡淡出声。
木大疑惑,“怎么了?”
凤倾城手一指,“把那个东西给我挖起来!”
“什么东西?”
“就是不远处那个,有个焉了花苞的那个!”
木妞连忙走过去,“是这个吗?”
凤倾城点头。
得到凤倾城肯定,木妞那是手脚并用,不停的挖,挖出一个萝卜一样的东西,递给凤倾城。
“姑娘,这东西长的真像萝卜!”
凤倾城淡淡勾唇,“这是人参!”
木妞笑了起来,“姑娘,姑娘,你有救了!”
凤倾城点头。
这几日走来,她咳嗽不停,已经开始咳血。
好在苍天知道,她凤倾城,有血海深仇,不收她命。
找了小溪,木妞把人参洗干净了,递给凤倾城,凤倾城一口一口咬了,慢慢吞下。
“姑娘,人参好吃吗?”木妞问。
凤倾城笑,“不咋样,等出去以后,你爱吃多少,我都给你!”
木妞摇头,“不要,我又没病,吃什么人参,姑娘,咱们是要去哪里?”
“去哪里都不重要,我要先养好身体,不然……”
深山野兽多,这些日子,他们运气好,一路走来,都没遇上。
若是遇上,单凭木大,怕是保护不了她们。
不过,也是三人运气好。
直到走到一个小镇,都没有遇上什么凶猛野兽。
三人在深山,硬是走了差不多半月。
凤倾城瘦了,两兄妹更是瘦得只剩皮包骨。
闻着街上香气,三人都情不自禁咽了咽口水。
“木大,问问街上有没有当铺!”
“嗯!”
一番询问之下,三人找到了一家不大的当铺。
木大背着凤倾城走进当铺。
凤倾城解下脖子上的玉坠子,放在柜台上,“掌柜,你看看,这个玉坠值多少银子!”
掌柜拿起,仔细看了看,“姑娘打算当多少银子?”
“一百两!”
“八十两吧!”
凤倾城嗯了一声,“八十两就八十两,掌柜,在我们离开这,十天后,你找个画师,把这玉坠子画出来,贴在门口,记住,是十日之后,若是早了一日,你全家小命不保。”
掌柜顿时吓住。
这个玉坠,一看货色便是极好,价值千金,他也是贪心了,才昧了良心还价八十两,原以为这姑娘不识货。
但,这姑娘……
“姑娘?”
凤倾城笑,“掌柜,给银子吧!”
“不,姑娘,我,我,……”
“掌柜,莫要惊慌,好生收好这个玉坠,他日,来赎玉佩的人,你便可狮子大开口,要个万儿八千银子,他都会给的!”
“姑娘,是小老儿贪心了!”
凤倾城笑,“掌柜,我说了,不关你事,你尽管收下,我签字画押,到时候赎玉坠的人来了,你就实话实说吧!”
从当铺得到八十两银子,凤倾城立即带着木大木妞大吃了一顿,祭祭饿了半月的五脏庙,才花十两银子,买了一个二手马车,几套厚实棉衣,棉被,凤倾城歪在马车内,抿嘴冷笑。
祁宏申……
藏轻痕……
你们且等着,这一次,不把你们整得生不如死,我凤倾城,誓不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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