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中的罗扇,忍不住笑道。
周夫人心中咯噔一下,这小小的纰漏,还是被人看出来了。她赶忙跪下,轻叩道:“公主身份矜贵,这寿礼,由嫡母呈赠,更显慎重。”
好在薄太后对此似乎不慎在意,抬起手来示意她坐下,她的心才稍稍安定了几分。抬起头来,却刚好看到坐在对面的薄夫人冲着她意味深长的一笑。
出师不利,周夫人沉沉地坐定,只盼着这筵席早早地结束。
……
周亚夫看着昌平盯着一盘点心发呆,忍不住道:“昌平,你怎么了?”
阿灼摇了摇头,哑然失笑,望着韩渊忍不住问道:“你究竟是何人?”
韩渊的笑容令人恍惚,只见他朱唇轻启,耳边似有魔音传来:“在下只是一个仰慕公主的普通人,只愿守护公主一世安康。”
如果是平日,一个陌生人如此赤裸裸的表白,她一定会觉得他过于轻薄,可是今天,偏偏面对的是这样一张妖冶的面庞,他那富有磁性的声音里似乎充满了魅惑,她竟一点都不觉得生气,隐约间似乎有了些许期盼,难道我还真的有一世安康的可能?
可是很快,她便冷静下来,她的父王曾经也许过母亲一世平安,可是那又如何?这世上最不靠谱的,大概就是男人的诺言。
阿灼的面上不露声色,冷冷道:“放肆,本宫岂是你这样的人可以随意轻薄的?”说着便站起身来,向外走去。
周亚夫见她如此,便紧紧追随而来,直到走了很远,揽月阁已经远远超出了他们的视线范围,他才担忧地问道:“昌平,你怎么了?平日里很少见你发这么大的脾气?”
“我有吗?”阿灼有些疑惑道,自从来到长安,她哪还有发脾气的权力,整个长安城里,又有哪个人是她可以不用顾忌肆意宣泄情绪的?而她今天,居然冲着一个陌生人,发了脾气?
难道仅仅是因为,这个陌生人献上了一份母亲最擅长做的桃花酥?
抑或是,他长了一双酷似刘弘的眼睛?
“你有没有觉得,他很像弘哥哥?”我轻声道。
“什么?”周亚夫皱着眉头思索了半天:“怎么可能,若单论相貌,这世上能和他媲美的大概没有几个,他又怎么可能会像弘哥哥?”
“眼睛呢?”阿灼依然契而不舍,似乎就是为了印证,今天的接连失态,不过是因为看到了一双酷似弘哥哥的眼睛而已。
周亚夫摇了摇头:“弘哥哥的眼睛里藏着的是家国天下,而这个人的眼睛,深不见底。”
是的了!就是这忧伤!深不见底的忧伤!
可是这样一个看起来举世无双的人儿,又有何忧伤的?阿灼觉得自己似乎有些杞人忧天了,而且,他们甚至还算不上认识,便叹了口气道:“不过是个轻薄的登徒子罢了,不谈他了。”
“这个东西,有什么玄机吗?”周亚夫缓缓抖开衣襟,竟然拿出一盒桃花酥来:“看你刚才盯着它的眼神,似乎很喜欢,所以我并没有拒绝临出门前韩渊的馈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