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索索的乱颤,然后,又静止在原地不动。
花灿伸手从后背抽出利箭装上,大口的喘着气,心跳,已经不像刚才的那般,几乎跳到了口中。那些黑影仿佛也被他震慑住,不知躲在哪里,一时间,四周静的可怕。
忽然,花灿听到一种瘆人的啃咬声,就像老鼠在啃咬死人的脚趾一样的令人恶心,令人毛骨悚然。然后,那阵啃咬声忽然就停了下来,就是老鼠在啃咬死人脚趾时听见有人的脚步声后,啃咬声,忽然停了下来。
花灿顺着刚刚的啃咬声凝神找去,月光里,在离他越四五丈远地方的草丛里,隐约有一个黑黑的东西卧在那里。声音,好像就是从那里传出来的。
花灿站起身,一手持勾,一手将弩平端在小臂上,慢慢的向那个草丛走去。刚走几步,一阵撕扯声传来,在撕扯声里,不时有利齿切断骨头的声音掺杂在内,在惨色的月光里,在静静的诡异的夜里显得荒谬而骇人。
一股子的血腥味道,忽然,在渐渐潮湿的空气里弥漫开来。花灿将赶尸钩平持在身体的右前方,手腕不住的轻微晃动。这样,在月光下赶尸钩就如镜子一样,将身后一切看得仔细。
刚才的那些黑影和缠住花灿脚踝的冰冷的未知物,仿佛凭空的消失。但是,花灿凭着直觉,可以感受到,那些眼睛,仍在暗处诡异的看着他,只要他稍有大意,只要他稍有破绽露出,那些黑影就会闪电般的扑出。
花灿弓着背,将全身的重心凝聚在腰腹,从外面,看不见他身上的一丝破绽。又走进了两三丈,他终于看清,在前方的草丛里,赫然平放着一具石棺。那具石棺的棺盖,在月光下,显得厚重而冷森,棺底被一周的荒草围拢,草叶在棺身晃动,巨大的棺底,在荒草遮挡的阴暗里,显得,诡异而荒诞。
棺内的声音,忽然,停了下来。花灿的脚步几乎到了无声的境界,难道是棺里的东西,听见了花灿的脚步声了?
远处,传来几声夜枭的轻啼,把原本已经诡异的夜,渲染的更加的阴冷恢诞。
几个大步,花灿就跨到了那口石棺的一丈处,凝神提气,在观察着石棺外部的同时,不住的轻晃手中的赶尸钩,从赶尸钩的勾面,观看,背后的那些大树。
突然,那种瘆人的啃咬声又从石棺内传出,在这啃咬声里,还不时的传出象婴儿一样的低声咆哮。花灿的心,一下子就提了起来。莫非,这石棺里,真的会有婴儿在低声的咆哮?只是,这咆哮声,又有三分像是来自异物。
花灿又往前走了两步。在冷光下,那口石棺,竟是半开着的,一股的腥臭味,浓浓的从棺里飘出,那种啃咬声,骤然,又停了下来。
花灿的后背已经湿透,不知是夜露还是冷汗,被一阵阴风吹来,激的花灿浑身打了个寒颤。
他不知道,在他身后五六丈处,有几双阴冷邪佹的眼睛,正在紧紧的盯着他。
忽然,石棺里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花灿一个箭步,跨到了石棺前面,右手中的赶尸钩挽起一片白光,护住面部,左手的强弩,斜斜的指向棺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