牵在父母中间,叽叽喳喳地仰头跟韶亓箫说着上半晌弟弟学走路和学说话的趣事。
落在外人眼里,真是温馨又……刺眼。
福景郡主韶丰琪便是觉得刺眼的其中一个。
她素来喜欢排场,来买首饰并不像赵敏禾那样在大厅里挑选,而只喜欢到为达官贵人准备的单独小间里去安安静静地看。
今日,她进了小间没多久,她身边的人就进来告诉她璟郡王妃带着福昭郡主来了。韶丰琪不想对着令她错失嫁给一个如意郎君机会的人,便在小间里多待了一会儿,没想到这些人连离开的背影都要给她添一个堵。
她心中气闷不已。尤其看着韶亓箫疼宠女儿的这模样,叫她想到了康怀侯府里那一张张重男轻女的面庞。
她嫁到康怀侯府戴家已经三年,只生了一个女儿,偏偏怀孕生产时都不顺利,大夫说必须静静养上好几年才行。
婆婆也可恶,不喜欢女儿不说,竟还说她伤了身子不能好好伺候夫君,当即就给了丈夫好几个通房,甚至还从府外纳进了一个妾。戴志行也懦弱又愚孝,被婆婆哭两声竟也接了。若不是后来她父王出面去了趟康怀侯府,只怕这些妾侍通房的避子汤都会停了!
想到这里,韶丰琪忍不住又愤恨起来!
若是她当初嫁的赵煦,以赵家那样严格的家规,哪儿会有现在这种糟心事?!再者说,以赵家那种阳盛阴衰的环境,女儿只会得到更多的爱护才是,哪儿像在戴家,人人都看她们母女不顺眼。
就连父王,也叫她没有庶子那就忍着。她的女儿是郡主之女,身上本该得一个县君之位。但她提出为女儿请封时,父王却说要等女儿五岁之后,说不能越过了几个皇子堂兄的女儿!
*
韶丰琪的不痛快,赵敏禾自然是不知的。回去的路上还有圆圆在,怕她学舌她并没多说囚车一事。
直到晚膳后,二人独处时,赵敏禾才寻到机会来问。
韶亓箫也不隐瞒,道:“今日进城的囚车只是幌子,其实那些人昨日深夜就已经进城。”
赵敏禾惊得顿了顿。
“三法司那边已经定了两日后审理此案,大舅兄已派人打听清楚了关押犯人的地方。我们明日还得去一趟吴家。”韶亓箫又道。
赵敏禾收敛了惊讶的神色,颔首道:“好。明日我带着圆圆和长生去一趟外祖家,有劳殿下护送我们去了。”
韶亓箫拽起她的柔荑,凑到自己唇畔亲了亲,眨了眨眼道:“遵命,我的王妃。”
第二日恰巧是休沐日,韶亓箫送妻女到吴府时,“恰巧”还碰上了送吴氏回娘家省亲的赵攸瀚。
赵敏禾抱着快一周岁的长生,吴氏牵了圆圆,母女俩默契地去了后院跟吴家的女眷说话,只留了几个男人在前院。
长生可以自己晃晃悠悠走上七八步,也会一个字一个字地往外蹦了。
吴氏虽在过年时就见过外孙,却还是很稀罕,本想伸手抱抱他,却不想长生很不给面子,只想自个儿软着小脚站在榻上,谁来都不给抱,直到他软软的骨头支撑不住了,吧嗒一下一屁股坐在了榻上,才不甘不愿地翻身爬到赵敏禾身边。
“母……”
赵敏禾伸手抱了他在自个儿腿上坐好,给他捏捏小脚,长生才蹦出下一个字来:“……妃”
吐字还算清晰。
吴氏挑挑眉,感叹道:“长生骨头发育很好,学说话也比圆圆当初要早一些,看来是个聪明的孩子。”
赵敏禾却有些纠结,道:“可他以后说话,会不会老是这么一个字一个字地说啊?”
吴氏还没说话,本来在和三两个看起来同龄同辈的小姑娘、实际上是表侄女们说话的圆圆回过头来,不依地对吴氏道:“外祖母,圆圆也聪明!”
吴氏好笑地道:“是是是,咱们圆圆最聪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