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来的烟拿了一条,酒拿了一瓶,装进一个塑料袋,塞到堂姐的车里。
方培根推辞了一下,也就收下了。
回到家,方培根拿出烟扫了一眼,随手放进抽屉里准备下次抽,忽然注意到烟的包装上有古怪,居然没有印图案,只写了特供两个字,心里一突。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特供烟?方培根平时喜欢上网,自然听说过这个东西。
很多都市小说里,都把它当成神器,如果一个人能拿出一包特供烟,估计都没有人敢惹他,因为这种烟代表的是一种身份地位,普通人就算家产过亿,没有深厚的背景,照样没有机会接触到它。
方培根不淡定了,急忙打开电脑,去百度搜索特供烟的样子。
所有特征都跟网上上传的图片一模一样,方培根盖上电脑,手抖得厉害。拿起整条烟,就想把烟盒撕开,盒出一包来,尝尝味道,可是手哆嗦了半天,怎么也没有办法撕下去。
这可是特供烟,网上有个人这样形容他的感受,当初他从朋友那里搞到一包,一直供在家里最显眼的地方,只给进出的人看,绝不舍得拆开,成人真正的“特供”烟。
这个说法是好笑,可是又有多少人,一辈子有机会看到它的真实样子啊!
这烟虽然是堂弟给的,想来堂弟也搞不到,只有可能是赵择中或他的朋友带来的,看来赵择中家,不但是首富,背景也同样深不可测。
方培根拿烟在手,像拿着稀世珍宝一样,玩了一阵,最后还是把烟锁进抽屉里,这样的宝贝,还是留着等紧要关头再用吧。
***
夏久胜回家这件事,经过一些人的嘴,很快传遍了村子。
夏国庆听到后,心里有些发慌。
昨天听了儿子的分析,夏国庆跟吴镇长通了电话,把自己的担心跟他说了。吴镇长也知道这件事经过网络发酵,处理起来有些麻烦,也不喜欢夏国庆这种出事后,把责任往上推的做法,但是不得不做出姿态来,稳定夏国庆的心。
夏国庆清楚记得当时吴镇长说过的话,这次夏久胜被抓进去后,在他家的房子问题没有解决前,不可能放他出来。
听吴镇长说得这么把握,所以他已做好了接收夏久胜家房子的准备,就等在村里找到一个合适的地方,让夏建军夫妻搬过去。
难道吴镇长也搞不定这件事?夏国庆担忧地想。
就在他犹豫着要不要再给吴镇长打个电话时,手机却响了起来。
夏国庆一看来电,正好是吴镇长的号码,他连忙按下接听键。
“老夏,事情有变,马上停止运作夏久胜家的房子,想办法去道个歉,争取获得他们的谅解。”吴镇长在那边急促地说。
“为什么?”夏国庆的反问有点有气无力。
“没有为什么?要快,否则我也顶不住了。”吴镇长不耐烦地说。
“知道了。”夏国庆没有等吴镇长回复,挂掉了电话。
果然麻烦了,儿子说的对,他只是个村支书,不能一手遮天。
现在网络这么发达,老百姓也不再像十几年前那样,任你欺压和愚弄,只要你敢做出伤害他们的举动,他们就敢跟你对着干。
如果这个坎过去,他以后一定会改变观念,好好尽到一个村支书的职责,他一个人喃喃自语。
***
已近中午,夏久胜在厨房刚把淘洗好的米倒入电饭煲,按下开关,赵择中在外面叫,“阳阳,有客人来了。”
“谁啊?”随手拿过一块抹布擦擦手,夏久胜走出厨房。
却看到夏国庆拎着一些礼盒,颠着脸站在院子里,赵择中正好奇地望着他,大概在猜测他的身份。
“你来做什么,滚出去!”看到夏国庆居然还有脸上门,夏久胜脸一沉,厉声喝道。
“久胜啊,别生气,以前是伯伯做得不对——”夏国庆老脸一红,“现在向你陪礼道歉来了——”
被一个比儿子年纪还小的人这样骂,如果是以前,他绝对会让他好看,现在形势比他强,他不得不伏低身子,争取获得夏久胜的原谅。他知道其它人耳根软,只有这个男孩子难对付。
“呵呵,道歉?”夏久胜冷笑一声,“那可不可以先把你的腿打断,再把你家祖光关进派出所,然后再来谈这件事?”
夏国庆脸一黑,这个夏久胜还真什么都敢说,你是什么东西,能跟我家祖光比吗?
“滚,别逼我把你打出去。”夏久胜随手取过院子墙角的一根竹竿,对着夏国庆挥了挥,长短刚刚好,正适合他施展打狗棒法。
夏国庆一看夏久胜来真的,吓了一跳,急忙窜出院子,灰溜溜地走了。
“阳阳,你家的事,就是这人搞出来的?”赵择中此时也醒悟过来,脸色一冷。
“就是这个老东西,做了几年村支书,什么本事也没有,只要看到谁家赚了点钱,眼睛就绿了,就会想方设法,占为已有。”夏久胜怒气冲冲地说。
“别生气,他蹦跶不了几天了。”赵择中安慰道。
“他上面有人,要搞下他很难。”夏久胜沮丧地说。
“上面能有什么人?镇长、县长还是市长?”赵择中笑道。“你放宽心吧,除非他上面的人能进中央,否则他这次肯定完了。”
“你呀——”夏久胜白了他一眼,难得地没有动手打他,只是恨铁不成钢地叹了一口气:“什么时候才能改改满嘴跑火车的习惯呢?”
“你为什么一直不相信我?”赵择中无奈地问道。
他对这个问题一直很好奇,难道夏久胜的神经真那么粗,看不出他的身份不寻常吗?
“你当我傻的啊!”夏久胜哼了一声,“那些官二代富二代,哪个不是牛气冲天,仗势欺人的主,会有人像你这么老实?别忘记我第一次为什么被带进派出所?区区一个派出所副所长的儿子,就能逼得我在虞城都混不下去了?”
“你这是什么理论?难道不仗势欺人还错了?”赵择中叫道。
“不是说错了,而是你不仗势欺人,只能说明你没有势可以仗。”夏久胜好声好气地解释。“所以我才相信,你就算有几个钱,也不过是个暴发户的儿子而已。”
“好吧。”赵择中垮下脸来,彻底放弃聊这个话题的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