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跟我一个朋友很像。他来清吧什么都不点,就爱这两样,也是先吃三颗话梅,再一口苏打水。”
黎延心里咯噔一跳,面上不经意问:“哪位朋友?现在在哪里?”
池彦脸上猛地白了白,没有回话,只低头挑一颗话梅送入嘴里。嚼完后似乎下了很大决心,小声道:“其实,我这次叫你来,是想问你阿辉和肖默的事……”
他断断续续地把自己的怀疑道了出来,当然刨除了白天在车前看到的那幕。
原来,蒋辉的助理果然是池彦的眼线,他的怀疑早已埋下,证据也有零零散散的一些,但不外乎是一些模棱两可的短信或是通话,池彦质问过,但每次蒋辉都很烦躁地打断他。
黎延不禁摇头,这样步步相逼的做法,无异于把自己的情人往第三者推。他没有资格嘲笑池彦,因为他也是一个被背叛的人。
虽然池彦此时真的很可怜,但黎延还是难以抑制地感到一股幸灾乐祸。
“我知道你和蒋辉关系不错,这次来也是想问一下这件事……他们是不是……已经……”到后面说不下去了,说到底他还是不愿相信自己已被抛弃,而选择向情人身边的朋友佐证。
黎延同情地看着他,掏出手机,翻到一两个月前偷拍到的那张照片。
只见上面两个纠缠在一起难舍难分的两人,虽然只有背面和一些模糊的脸部特征,但对于熟悉蒋辉身上每一个特征的池彦来说,那上面的人不是肖默和蒋辉,又能是谁呢?
“这是《爱在那时》刚拍摄没多久,我偶然撞见的。”黎延平庸直叙。
池彦看了一眼,忍不住双手紧紧捂住脸,也不知是个什么表情,缩着的肩膀微微有些颤抖。好一会才重新抬起头,已然恢复平静,说:“原来比我想象的还要早。”
黎延点点头,又道:“我拍这照片,是出于我的一点好奇,没有其他,如果你要探究其中的深意,恕我不奉陪了。”
池彦摇了摇有点涨疼的脑袋,表示自己不追究,再说就算流传出去,也没有人能看得出来是谁。
他伤感的样子让黎延心中一阵砰砰跳——他很想知道,蒋辉这样一个贱人都能容忍,为什么当初就那么轻易地抛弃了自己、甚至不惜参与谋杀?
黎延按耐不住地问:“我相信一定也有愿意守护或是真心对待池总的人,何苦为了他如此委屈自己?”
被如此问的池彦先是一怔,然后不住幽幽叹气。
气氛很低迷,直到服务生送上等候已久的“血腥玛丽”。
这是甜品,却是这么恐怖的名字。
池彦啜了一口鲜艳如血的液体,酸甜的番茄酱混着辛辣的伏加特,意外地交织了酸甜苦辣,与他此刻的心情遥相呼应。
“许先生,你知道血腥玛丽的传说吗?”他轻轻晃着玻璃杯问道。
黎延摇了摇头。
“其实是这样的,克斯特伯爵夫人用鲜血沐浴,而且只用纯洁少女的鲜血。她相信,只有浸泡在她们纯洁的血液中,方能不断吸取其中的精华,让她永葆青春。每次洗澡前,她还要喝下至少半升的血液,她管这叫“内洗”。她洗一次澡,至少要杀掉两个少女。”
“由于常用血液洗澡,她身上总带着浓烈的血腥气。但她却从不用任何香水掩盖,任其自然。美丽的外貌和血腥的气味相结合,竟然产生一种无可名状的妖异魅力,一时之间,克斯特伯爵夫人的艳名远播欧洲大陆,连法皇路易十四也不远千里,拜倒在其石榴裙下。”
池彦边出神地盯着自己手中的甜美鸡尾酒,边喃喃道:“或许是染上血腥,爱情才会变得更加美丽,如同这鸡尾酒,若不是它背后的传说,何德何能会如此风靡于全世界?”
黎延只觉得自己身上禁不住冒着冷汗。
池彦和蒋辉的爱情,的确是建立在血腥中——用黎延的死成全了他们。
“池总你难道要把肖默……”黎延吞了吞口水。
池彦摇摇头,嘴角一弯,在清吧暧昧的冷色光线和空灵的音乐声下,显得有些可怖。
他的声音像是远方传来的:“我只是不想放弃阿辉而已。”
所以任何代价都在所不惜了吗?
黎延觉得此刻对于他所有的爱都消失,取而代之的,真真正正是完全的恨意了。
两人默默无声地饮完杯中液体,池彦垂下眼,似乎有点懊恼:“我情绪还是不太稳定,让你困扰了。”
黎延盯着他磨磨蹭蹭掏出钱包准备付钱的动作,郑重道:“池总,我可以给你一个建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