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锦瑟自镜中回望他,不由便将头轻轻枕在了他的胸膛上,动了动脑袋,便道:“好沉啊……”
岂料她刚言罢,他竟就抬手两下抽掉了几根发钗,又抖掉了假发,锦瑟一慌忙端坐起来扭头瞪他,道:“莫闹,好容易才弄好的,一会子再挽真要耽误时辰了。”
完颜宗泽却只笑,按着她又坐好,随手将那拆下的假发和钗环一丢,便道:“累坏了你却得我来心疼,母后不会拿这些礼数为难你的,再来,今儿早上未必能进宫,随意一些便好。”
锦瑟听他此言不由一诧,却见完颜宗泽已是拿梳篦轻梳了两下她散下的长发,修韧的手指翻了两下竟就将她的散发挽起发髻别在了步摇下,锦瑟见他动作虽说不上熟稔可也绝不生疏,不由便轻咦了一声。
迎上她诧异的眼眸,他却一笑,又执了黛笔,却是要为她描眉,锦瑟想着他那日迎亲所吟的那首催妆诗,一时面颊染红,笑意盈盈地由着他描画,恰永康从外头进来,弓着身禀道:“王爷,八皇子府上的刘管事来了,说是昨夜里八皇子一夜未归,府中原是想着八皇子去了九皇子府上,岂料今日一早上朝,九皇子独身一身,下了朝,八皇子府上的奴才们才惊觉八皇子失踪了,如今已带人寻到了王府。奴才询问了昨儿守门的亲卫和奴才,皆说确实……都不曾见过八皇子离府,这会子刘管事闹着要搜院子寻他们主子,王爷看此事该如何……”
锦瑟方才就心有不安,如今闻言便是一惊,只觉出了大事,忙欲起身,她身子一动,完颜宗泽却大掌按在了她的肩头,道:“别动,就要描好了。”
锦瑟见他仿似没听到永康的话般,一双蓝眸只专注地盯着她,心一急却想起他方才说今儿早上未必会进宫的话来,不由狐疑地又瞧了他两眼勉强压下焦虑来。
完颜宗泽描画好放下黛笔,这才瞧着锦瑟笑起来,道:“瞧瞧为夫的技艺如何。”
说话间拿了把镜递给锦瑟,锦瑟接过一照,却见她的一双笼烟眉在他手下眉色略浓了些,眉梢轻扬,映着那一双含情目,愈显妩媚娇艳,好似雨后海棠,染尽胭脂画不成。
不想完颜宗泽竟有此技,又念着他方才挽发的动作,锦瑟愈发狐疑,盯着他,道:“原以为王爷这一双手只会握剑挽弓,倒不想还有此能耐。”
完颜宗泽面上便扬起了得意之色,道:“区区描眉挽发怎能难得倒为夫……”
一旁永康听他口气大,唇角便抽了抽,暗自腹诽,王爷头一回拿他描画,只差没将他一张脸描成鬼画符时可不是这般说的。
余光见完颜宗泽抱住了锦瑟,永康却不敢再看,悄然退出了屋。而屋中完颜宗泽却将下巴低下蹭着锦瑟的发,道:“方才叫我什么?”
锦瑟瞧他眯着眼,便莞尔一笑,道:“八皇子的事无碍吗?夫君到底在买什么官司。”
完颜宗泽听她唤了夫君这才俯身在她唇角轻印一吻,道:“有些人将这武英王府当成了自家的后花园,很快便会知道犯了大错。不急,便是天塌下来,为夫也得先陪微微用膳不是。”
锦瑟见他面上半点忧色也无,又想着王嬷嬷说他昨夜出去过一趟,便不再操心扬起笑来。
他们早膳尚未用完,外头便响起了一声尖厉的男声,“八皇兄的一双鞋子被发现在王府的湖边,八皇兄却失踪一夜,如今是生死不明,六皇兄倒还能用得下膳,依旧和皇嫂谈笑风生,弟弟莫不是看花眼了吧。”
声音落,已有几人自外进来,当前说话的人瞧着不过十五六模样,身上穿着朝服,金冠束发,相貌和禹王有几分相似,正是九皇子完颜宗澈。
他带着几个侍从闯了进来,语气好不尖锐,完颜宗泽闻言又往锦瑟碗中夹了一片青笋,这才懒懒地依着椅背道:“九弟在本王府中横冲直闯,见到皇兄既不行礼,也不问安,本王莫不是也瞧花眼了吧。”
九皇子见完颜宗泽和锦瑟皆坐着竟是瞧都未瞧他一眼,一时气堵,想着一会子八皇子的尸首被人从湖中翻出来完颜宗泽必大惊失措,他心中便一阵快意,才又勉强压下脾性,行了道:“臣弟见过三皇兄,三皇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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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子生病要打点滴,更不多,下章争取收拾渣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