闪,顿时了然。“少爷放心,老奴绝对会将白姑娘当成自家主子一样照料。”
司徒燕秋赞赏的拍了拍宁管家的肩膀,脸上顿时多云转晴。
那一句将白姑娘当成自家主子的话,的确是取悦了他。
白瑾瑜以前追着司徒燕秋跑,却还是头一次到白家的祖宅来。看着这古朴却不失温馨的庭院,心中不禁感慨:司徒家果真财大气粗!司徒燕秋的巢穴更是多的数不过来,还真是狡兔三窟啊!
“少爷,老爷前几日来了信,说是不日将回京了。”宁管家说出这番话来的时候,有意无意的瞥了一眼这对金童玉女般的璧人,嘴角都要翘上天了。
少主子回来了,还带回了指腹为婚的白家姑娘。老爷夫人都离开京城好些年了,突然也要回来了,这不就说明,司徒府马上就要办喜事了么?
想想司徒家就要后继有人,宁管家恨不得立刻冲到佛堂里去烧柱香。
司徒燕秋早就知道了这个消息,自家老爹和老娘回京,还是他派人去透露的消息呢。不过脸上却装作十分惊讶的样子,问道:“爹娘就要回来了?”
“是啊,据说已经到了济城,还有三五日便到京城了。”宁管家难得露出这样的笑容,就连额头上的褶子都挤成了好几行。
白瑾瑜听说司徒老爷和夫人要回京,眉头微微皱起。都说到这个份儿上了,她如何能听不出来里头的含义?想到临行前,父亲的交待,她不由自主的轻咬起了贝齿。
“别咬了,都要出血了。”司徒燕秋见她羞窘成这副模样,哪里还有心思打趣她,心疼都来不及了。
见他一改往日的吊儿郎当,用那异常认真的神态说着一本正经的话,白瑾瑜眼神闪烁,竟不敢像往常那样与他对视。
“瑾瑜,原先我并不知道情为何物,所以才会一直逃避。如今明白了,才知道能够和心意相通之人厮守一生,是多么难得的事情。我虽不敢保证,能够胜过白伯伯和伯母,但我一定会尽自己最大的努力,让你能够依靠。”下人们已经不知道何时退了出去,屋子里只剩下他们二人。司徒燕秋见机会难得,便上前向她剖白了自己的内心。
“谁要依靠你了?!”白瑾瑜羞得满脸通红,娇嗔的睨了他一眼。
本就是倾国倾城之姿,一颦一笑都足以颠倒众生,更何况是双眼含春,声音中带了一丝的撒娇的意味,就更让人情迷意乱,不能自已了。
司徒燕秋只觉得嗓子发干,心仿佛被羽毛一样的东西挠了那么一下,眼里就只剩下那两片水润粉嫩的唇。
不过想到白瑾瑜的脾性,他还是强迫自己转移了视线,忍住了想要攫取那两片嘴唇的冲动。
“时辰不早了,我让人带你去后院歇息一下。”司徒燕秋神色极为不自然的撇开头去,轻咳两声,以掩饰尴尬。
白瑾瑜虽说性情冷了些,却也不完全感情迟钝。方才两人离得那么近,她都能闻到他身上那股特殊的龙涎香的味道,自然也清楚他气息的变化。
以前爹娘腻在一起的时候,她见的多了,也就知道一些男女之间的相处。刚才,他身子微微前倾,是想轻薄她的吧?后来生生的后退了两步,想必是知道若是这么做,她肯定会一巴掌拍过去,所以才克制住了。想到之前他的死缠烂打,如今却变得格外恪守礼节,白瑾瑜心里对他又高看了几分。心里对于父亲的提议,也不再那么的抗拒。
司徒燕秋回京,自然引起了不小的轰动。
毕竟,作为大齐首富家的公子,身价还是蛮可观的。即便他没有任何功名在身,却也有不少的官宦千金想招他为东床快婿。
左相府
“夫人何必唉声叹气的,想必是大姑娘的缘分未到…”杨夫人的陪嫁奶娘见她愁眉不展的模样,忙好生在一旁劝慰。
杨夫人如何能不急?嫡长女早已过了议亲的年纪,却一直拖到如今,连带的后面的子女都一并耽搁了!
“看了几家,蕊儿都不满意。我真不知该说些什么好…”打理整个左相府,已经让她耗费了不少的心神。更何况,后院之后一直都不太宁静。那些个妖娆的妾室,亦是不安分。又要替女儿的亲事操心,杨夫人揉了揉犯疼的额角,感到身心俱疲力不从心。
奶娘张了张嘴,斟酌着说道:“奴婢说句僭越的话,夫人可别生气。”
杨夫人嗯了一声,轻轻地闭上了双眼。
“这自古以来,儿女的亲事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夫人心疼大姑娘,想要将最好的都给大姑娘这也是人之常情。可一味的让大姑娘说了算,着实不成体统。再这么继续耗着,大姑娘的年岁大了,就更不好说到好亲事了。”
“我何尝不想快些将蕊儿的亲事给定下来?可以她那性子,若是不满意,将来嫁过去只会闹腾的更凶,到时候更加难以收场。”杨夫人直到此刻,才暗暗后悔,不该太娇宠了这个嫡长女,以至于让她骄纵的没了边儿。
奶娘知道大姑娘的要求高,一般的人的确很难入她的眼。既要求人品相貌,又要家世好,还要会吟诗作赋。就这样的标准,整个京城也找不出几个来。更何况,如今的左相府已呈现凋零之势,那些真正的权贵怕是瞧不上杨家的姑娘。
只不过,有些话奶娘不便说出口,只能暗暗地在心里着急。“三年一次的大考马上就要开始了,夫人不若在这些颇有才气的学子当中挑选一二?”
杨夫人听她这么一说,顿时眼前一亮。不过高兴之后,脸色有黯淡下来。“这些人的确是学问好,也不乏相貌出众的,可就是家世…”
“若真有学问,还怕将来没出息?当今圣上可是最惜才的,朝中年轻的官员也比比皆是。”奶娘越想越觉得这个主意不错。
杨夫人点了点头,正准备派人去打探打探上京赶考的学子中可有状元之才的,却不想杨玉蕊不经通报,就径直闯了进来。
“张嬷嬷,你先下去,我有事情要跟母亲商量。”杨玉蕊一进来,便毫不客气的下了令,态度跋扈,一点儿礼数都没有。
杨夫人有些不赞同的瞪了她一眼,杨玉蕊却只顾着撒娇,愣是逼迫杨夫人不得不先让奶娘出去了。
“娘,听说司徒公子回京了,不若改日请他来府里坐坐?”
杨玉蕊这话一出口,杨夫人差点儿没惊得摔了手里的茶盏。见女儿说出这种话来,头一次冷下脸来,训斥道:“蕊儿,你是堂堂相府千金,怎可说出这种有伤风化的话来?!”
杨玉蕊被责备,嘴巴立刻就撅了起来。“娘,这能怪女儿吗?当初,若不是您推了公主府的那门亲事,女儿何必自贬身份妄自菲薄?”
她这话一说出来,杨夫人的脸色顿时一阵红一阵白。“什么叫做我推了公主府的亲事?当初不是你看不上那谢家大公子,说他一介武夫太过粗鲁,将来嫁过去肯定难以琴瑟和鸣…”
“那时候女儿年纪小,不懂事,难道母亲就不能再坚持一下!”杨玉蕊经过一次次的打击,整个人心性都变了,对处处为自己着想的母亲,也能横加指责。
杨夫人只觉得胸口一阵气闷,差点儿就让她给气得厥过去。原先奶娘劝她不要太娇宠了女儿,以免让人看了笑话。如今,她算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自食恶果了。“好好好,这就是我捧在手心里疼了十几年的乖女儿!”
杨玉蕊性子高傲,又被娇惯得任性,自恃才华满腹,什么孝道什么规矩,都让她给抛到了九霄云外。
见杨夫人气得不轻,她仍旧没有悔悟的意思,仍旧不依不挠的说道:“要不是你跟爹爱慕虚荣,想让我入宫为妃,我也不会狠心的拒绝了表哥的一片真心。如今,表哥已经娶了妻,我却什么都没捞着,这都是你们欠我的!”
杨夫人气得心口疼,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奶娘站在门帘外,听到母女俩的争执,气愤不已。可她到底只是个下人,根本没有立场开口,只能在外头急的团团转。
左相杨大人散朝之后,就直接去了礼部。再有几个月,国丧期满,各种大典以及嫁娶之事就要操办起来,他这个管着礼部的左相自然责无旁贷。
一直忙活到入夜,他才拖着疲惫的身子进了内院。当听说杨夫人气得病倒的消息,他先是微微一愣,继而大踏步的进了杨夫人的院子。
“这是怎么回事?”
奶娘刚要开口,却被杨玉蕊抢了先。“母亲旧疾复发,已经请过御医了,说只要好好静养,便没事了。”
杨大人瞥了一眼床榻上,脸色死灰,嘴角微微抽动却吐不出一个字来的正妻,眼神中带了一丝犹豫。又见一旁的奶娘欲言又止的模样,心中的疑问就更深了。尽管后院美妾无数,但是对于杨夫人这位正室,杨大人还是很敬重的。“张妈,你说,夫人到底是怎么了?”
奶娘不顾大姑娘的明示暗示,突然噗通一声跪倒在杨大人的面前。“老爷,夫人这是气得狠了,得了风疾啊…”
一听风疾二字,杨大人不由深吸一口冷气,倒退了好几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