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
“师太饮食如何?”
“正常。”
“师太常常头晕吗?”
“有时候会目晕眼花。”
……
张力一口气问了七八个问题,但是却绝口不问师太何处疼痛!
当这些问题问过之后,张力起身踱起步子来。
师太显然又开始疼痛了,眉头深深地皱了起来。
张力看了师太一眼,这师太为何如此这般行事?
突然张力心中一动,眼中精光一闪。
张力微微一笑,朗声道:“在下知道了!”
师太忍住剧痛,颤声问道:“小施主……你知道了?”
张力长叹一声,语气中带着一丝不忍:“师太,你这又是何苦?虽说你是出家人,可在郎中的眼中,也只是病人罢了,与普通百姓并无半分区别。师太执意不找郎中,也不知拖延此病,有多少时日了?”
师太幽幽叹了口气,道:“贫尼这病,已经整整一十五年了……”
张力略一沉吟,朗声道:“经脉流行不止,环周不休,寒气入经而稽迟,泣而不行,客于脉外则血少,客于脉中则气不通,故卒然而痛。”
师太大吃一惊,喃喃道:“这,这是小施主辩证的?”
张力哈哈一笑,一本正经地道:“在下虽然恃才傲物,却也不敢剽窃经典。刚才在下说的,乃是《黄帝内经》中的论述。”
师太点点头,正欲开口询问,却见张力一字一句地道:“师太这病,是为痛经!”
师太顿时神情一滞,听到“痛经”二字从张力口中说出的时候,似乎竟然是松了口气一般。
张力心知这师太心思已经有了些活动,趁热打铁道:“小子不才,自报家门与师太知晓!在下乃是济世医士张力,不知师太如何称呼?”
张力说话时,故意将“济世医士”四个字加重了几分语气!
师太一声惊呼:“什么?小施主……你居然是济世医士?!”
张力点点头:“师太不信么?”
眼见师太确实面露疑惑之色,张力继续道:“痛经者,症出多端,不可不细细查辨也!一则,寒湿凝滞;二则,气滞血瘀;三则,气血两虚;四则,湿热瘀阻;五则,肝肾虚损……”
张力还没说完,师太便打断了他:“好了,小施主不用说了,贫尼信你便是。”
师太一蹙眉,似乎想起刚才这姓张的医士好像问自己法号,于是便轻声道:“阿弥陀佛,贫尼法号虚无。”
张力不由得暗自忖道:虚无师太?这,这法号也太个性了!
张力也不管这些,人家爱叫什么叫什么,先给师太止痛才是正理!
进入济世医社以后,由于经常在叶问天眼前晃荡,张力总想找个机会施展一下金针之术,故而便让楚二娘缝制了一个鹿皮针袋,将金针随身携带。
奈何一直没有机会施展,想不到这金针今日刚好可以派上用场。
张力从针袋中取出金针,对虚无师太道:“在下颇擅金针止痛之术,师太这痛经之证需得徐徐治疗,在下先为师太止痛。”
虚无师太点点头:“有劳小施主了。”
张力略一思索,便取了虚无师太关元穴,合谷穴,肾俞穴和三阴交穴四处穴道。
金针顺次扎入之后,张力又捻转运针一番。
约摸过去了半个时辰,虚无师太长出一口浊气,道:“阿弥陀佛,小施主这金针之术,当真了得!贫尼小腹疼痛已然大减了!”
张力点点头,道:“师太此病拖延太久,只能徐徐治疗。也不知师太为何拖延这么久,不去就医?”
虚无师太神色黯淡,忽然又充满了慈祥之色,最终还是叹了口气,道:“世事难料,此事乃是贫尼命中之劫,小施主无需多问。”
见虚无师太似乎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张力便也不再多问。
一时间有些冷场,虚无师太此刻疼痛大减,显然心情不错,便打破了沉默,开口问道:“不知小施主取这几处穴道行针,可有说法?贫尼颇有些好奇呢!”
张力微微一笑,道:“肾俞穴补益肝肾;关元穴可温养冲任;三阴交穴补脾,也能补益精血;这三处穴道乃是治本之道。而最后的这一处合谷穴,却是调气行血,化瘀止痛,是为治标之道。标本兼治,才能达到最佳疗效!”
虚无师太脸上露出欣赏之色,略一思索,便伸手入怀,掏出一锭银子。
张力一看便知,竟然是十两的银锞子!
虚无师太道:“贫尼出家之人,也不曾多带银两。这银子……这银子乃是……化缘所得,便充作张医士的诊金吧!”
张力大吃一惊:这,这哪里是虚无师太,分明是土豪师太啊!
土豪师太,咱交个朋友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