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半张帕子挂到月门下。”白琉璃敛了敛眼神,将手中的帕子撕成两半,将其中一半递给沙木,前世的她百步穿杨完全不在话下,如今对于这具身子而言,她不求百步能穿杨,退五十步看看能否成功。
沙木在月门处把半张帕子挂好之后立刻退到了一旁,虽然她有些不相信大小姐纤瘦的双臂能将箭射到这半张帕子上,可难免会有令人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为了以防万一,她还是退到一旁为妙。
白琉璃看着五十步外迎风而飘的帕子,将箭贴上弓与弦,眼神冷冽,用力张弓,只见她白皙的手背上青筋因使力而往外暴突,然尽管她已用尽全力,整张弓也只能张到张弦月的程度,白琉璃微眯起左眼,拧眉,十指一松,箭脱弦往月门的方向而去,白琉璃冷眼看着那飞出去的箭,沙木亦是紧紧盯着那朝月门飞来的箭,双手交互紧握着,似是比白琉璃还要紧张。
就在箭只差三两寸距离就要穿过垂挂在月门下的帕子时,只见箭杆颤了颤,继而钢簇箭头竟是改变了方向,长箭头朝下软趴趴地掉到了地上。
沙木自觉很是可惜,明明只差一点就到了的,白琉璃则是眼神冷冷,果然。
就算她腿上有过人的速度而手上没有任何力量,面对强大的敌人也一样是死,她现在这种情况,莫说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便是连白珍珠的身手她都抗衡不了,这便意味着以她前夜所想地以暗里方法来对付白珍珠不可行,她聪明又身怀堪称强劲的身手,远不是她现下的身手能对付得了的,看来还是要慢慢和她玩,白珍珠想要得到白家或者是更甚的东西,也只能玩明的。
沙木将掉落在地的箭捡起之后向白琉璃跑来,白琉璃没有将她手中的箭接过,反是将自己手中的长弓交给沙木。
“沙木,马车可备好了?”白琉璃抚平自己衣裳上的褶皱,看着那小半还挂在月门下的帕子向沙木问道。
“已经备好了,里叔已经在门外等着大小姐了。”沙木捧着弓箭答道。
“不知状元府的秋菊是否漂亮。”白琉璃微微一笑,往月门的方向走去了,沙木连忙冲进屋里将弓与箭筒重新在墙上挂好,又急急忙忙地冲了出来,朝已然走到月门的白琉璃跑去,冲她的背影紧张道,“大小姐等等奴婢,奴婢陪您一道去。”
禹世然白珍珠,阴的杀不死她,这次借赏花之由想用什么明的来整死她,明着更好,整好阴着的她的身手与他们的身手完全不在一条水平线上,她会的,可不仅仅是暗杀。
街头巷尾依旧在热热闹闹地议论着鬼王爷给大恶女下聘一事,白琉璃隔着车帘听着外边的人声,神情平静。
马车绕开熙攘的街道,沿着路人较少的安静街道往状元府的方向驶去,未过多时,马车停下,状元府到了。
正红朱漆大门顶端悬着黑色金丝楠木匾额,上面以隶书端端正正地题着三个大字“驸马府”,此刻府门半敞着,有一应婢子垂首站在门外两侧,为首站一名藏蓝衫子的中年男子,面上含笑,一副和蔼的模样,一看到白府的车驾,连忙走下石阶来恭迎,好似他们早早便在府外候着白琉璃的到来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