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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康肃然道,“外关既破,留下的中关和内关的将领可还在?”
传令兵道,“他们还在死守,但眼看着便要守不成了。”
“你可还有其他细节需要禀报?”
“是,”传令兵继续道,“宁国宁将军认为,这批暴乱的乱民看起来衣衫凌乱武器也是杂乱,但是却非常有组织和纪律,他们行进的方式和进攻的方式,就像是有战场经验的人在指挥一般,也懂得诱敌之计和利用地势之利伏击我军……”
付康眼睛一亮,沉声道,“他们并不全是陈国乱民,”他扫了一眼付青硕,继续道,“这群人,大部分是伪装成陈国乱民的南楚之兵。”
付青硕身躯一颤,慢慢扭头望向了师北落。
师北落站在那儿,虽然离付青硕很近,但却又似乎刻意隔的很远。即使付青硕再想要靠近,却只能勉强抓住她的衣袖,告诉她不要走,但最终,衣袖会从手中滑落,师北落的心也会离付青硕越来越远。
只听付青硕低低弱弱的声音从耳边传来,“怪不得你先前做事情的时候一点也不小心,而且进展极为缓慢……原来有些东西是你故意透露给本宫的,你想让本宫知晓付贺的身份,然后,让本宫逼迫他退位。而且你料到本宫手上没有兵权可用,要逼迫手握禁军之权的付贺唯有借助同样握有兵权的横王力量才能达成目的。你知道本宫迫于无奈会召横王回京……最好的话,让本宫与横王斗上一斗,如此,琥国更乱,那么你的外援——”
付青硕的眼睛里浮浮沉沉地掺杂了很多东西,师北落看不懂全部,但却看懂了一种叫做失望、绝望的东西。
付青硕继续用暗哑的声音低声道,“如果本宫猜的不错,那些所谓的陈国乱民是南楚军队的人假扮的吧?而你的外援……就是南楚国……”
师北落不置可否,只是微笑着,但这笑容有些僵硬,就好像刻意画上去的一般。师北落在想,自己现在一定笑的很假很难看,但必须要笑下去,虽然不知道为何。
“报——”又一个传令兵从外面远远地喊,进到殿内同样跪下了。
“说!”付康有些不淡定,这是南线主要战场的传令兵,若是他也带来了不利的消息,那么琥国现在简直是四面受敌。
该死,若是自己现在还在战场之上,事情就不会演变到这一步。但若自己此刻还在战场之上,此刻也坐不上皇帝。事已至此,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至多丢下这刚到手的皇位,决定御驾亲征,去南楚的段韶流拼个你死我活!
传令兵稍微喘了一口气,道,“驻守南线的守军迟迟等不来京都的援军,故而节节败退。但后来京都来了一位使者,他拿着金镶玉官牌自称皇上新来的督军,负责指挥。于是在他的帮助下,勉强守住南线,目前敌人中了他的八卦之阵,困在南线外的树林中。”
“好!”付康朗声道,“先皇派去的这位督军姓甚名谁?朕要嘉奖他。”
“禀皇上,督军大人未透露姓名。”
师北落听罢,回付青硕道,“这位所谓的督军并不是你的父皇派去的吧?”
付青硕不答。
师北落忽然一笑,道,“果然是你派去的……那么这个人必然就是……苏和。他竟能够凭借一己之力抵挡南楚雄师,看来这琥国第一才子的名号果然不是浪得虚名的,我当初就不该手下留情留下他,而是该杀了他。”
师北落轻叹,道,“只可惜,主要的战场不在南线。”
付青硕终于有了反应,惊道,“南楚的主帅段韶流在何处?!”
师北落抬起手,整理好衣袖上的褶皱,轻轻松松道,“他在西边,应该很快就能破城而入了。我引开了付贺的援兵,引回了横王的精兵,放松了你们的警惕,这样才能让最不起眼的陈国乱民,一路凯歌高奏,顺顺利利的直捣黄龙,攻入琥国京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