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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都望向付贺,的确,这是最大的疑点。既然领兵在外,所谓兵贵神速,他竟能如此快地赶回来。要么就是传令兵的确火速,要么便是太子根本未离城多远。无论从哪个方面看,付贺以这样的速度赶回来都是不正常的。
付贺来的时候还未褪去一身铠甲,连腰上的配剑都还未摘去。他来到了众人的中间,铠甲的泥土抖落一地。腰间的剑鞘和铠甲鳞片碰撞,发出尖锐的声响。
每走一步,都似乎在昭示他的实力,还未开口,这凛然气势已叫人心底不禁抖上一抖。
“皇兄说的是,”付贺转身看着皇长子,重重地拍着他的肩头道,“本太子奉命出征不久,又在行军途中出了一些事情,因此驻扎在不远的青峰山脚。也正是如此,才能让传令兵这么快赶上本太子,带来了父皇的噩耗。本太子听闻父皇驾崩,披星戴月一人一马先赶了回来,也亏得这匹良驹宝马,否则本太子根本不可能这么快便回到京都,参加——”
他转身扫视了众人,眼光厉锐如剑,“参加父皇的葬礼……”
众人听闻此言,又见付贺如此如狼似虎,各自心头不禁都凛了一凛,有些胆小的背上寒毛已经竖了起来。
之前与皇长子狡辩的郡王刚要开口,却又听付贺望着外头的日头添了一句道,“看日头,父皇调给我其中十万骑兵应该已经到了城门之外了……”
郡王立即闭上了嘴巴,等着付贺哑口无言。
即使算上安插在皇宫内的所有细作,也不足以对抗在城外的十万精兵。皇帝已死,能命令那些将士的唯有信物虎符,而虎符还在付贺的手上。
当着这么多的人面,如何能杀付贺?
若要杀付贺,那就要杀了这满殿之人,可杀了满殿之人,即使当上皇帝也是真正的孤家寡人了。而且悠悠众口,这种事情人多眼杂,难免会泄露出去,这皇位日后如何还能坐的稳?
“太子殿下,”郡王额角滚出汗珠,拱手道,“我们方才还在讨论您不在这里该由何人暂时代替您处理这里的事情,既然您已经回来了,那就当然应该交给您处置……”
“之前是因为太子您不在此处,故而我们未此事争论了起来,现在您在当然是由您作主。”其他人也附和道。
剩余的人当然也不会反对。
付贺看着这群欺软怕硬之人,从心底鄙夷,但面上还是顺着他们好不容易搭建的阶梯走了下去,走到了老皇帝的灵柩之前,看着那块巨大的帆布道,“既然都已经说清楚了,你们是否愿意听令于本太子?”
“臣弟听太子的。”
“我也听太子的。”
“好!”付贺转身,身上的铠甲银光闪闪,余光睨了一眼站在嫔妃人群里的母亲宜妃,再目视前方众人,一字字铿锵有力道,“父皇驾崩,本太子顺天景命,继承父皇大统,从今以后,尔等随朕荡平四海,平定九州,完成统一大业!”
一声落下,底下人还未完全有反应。
“臣弟遵旨,吾皇万岁!”付寿稚嫩的声音在寂静无声之后特别清晰,像是小珠子落入了玉盘一般清脆清爽。
付贺听了,望着跪在地上的小小身影,唇边浮出一丝笑容。
这小鬼……
“吾皇万岁,万万岁!”
既然有人先开了头,底下还在徘徊的人便安了心,顺顺利利地接了下去,一时间称颂之声犹如山呼海啸一般朝着付贺涌来。
“你不能当皇帝!”一席话犹如当头的冷水灌下,彻彻底底淋湿了付贺。
抬头看着门口到来之人,她身着一身素衣,白的像是雪,肌肤也白的像是雪。她一步步朝着殿内走来,端庄、优雅、高贵,带着天生凛然不可侵犯的气势,就像当初那高高在上的公主殿下一般的威严,此刻的她就如她的封号一般,是挂在九天之上最为灿烂的那颗星辰——天璇。
“皇姐,”付贺压抑怒火,扯着嘴角笑道,“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付贺,你不配当琥国的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