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春暖。
荣轲留在这骊山已经许久,却还是没有半分想要回去的迹象。
这可急坏了日日守在暗处的江祁。
皇上是不着急,可是难为他两头跑,皇宫里面,顾神医已经是将忆蛊的解药制好了,就等着皇帝带着娘娘回去了。
可是现在,他又不敢说,没有皇帝在宫中,如今已经是乱作一团了。
那些有不臣之心的人,这个时候自然的是不会放过这么一个好机会。
“启禀皇上,太后娘娘已经将荣寻安置在宫外了,只怕,事情有变故。”
这太后娘娘,分明已经是被自己禁足了,居然还有捯饬的本事。
看来他的离开,当真是给了这些人不小的胆子。
“继续盯着。边城那里的消息如何。”荣轲淡淡的询问,负手而立,目光却是对着茅屋的方向。
“荣安在荣乾死的那年入京,后人已回去,但是经过属下侦查,如今边城内的荣安,是假的。”
假的?
“下去吧,朕知道了。”先前的猜测总算是得到了证实。
如此一来,也好。
对手一旦暴露,再想要隐藏的话,可就困难了。
就,就这样?
江祁的身子没动。
荣轲挑眉,“还有事?”
江祁咬牙,心一横,“皇上,您还不回宫?您要是不放心娘娘,带上娘娘一起回宫即可。”总是在这里,到底也不是个办法呀。
主要是,顾清鸿那边,恨不得是天天追着他,要自己劝皇上带着娘娘回去。
就因为付文渊答应了他,只要娘娘康复,她就嫁给顾清鸿。
嫁给顾清鸿。
江祁想到了什么一样,脸色瞬间难看了好几分,心里酸涩的很。
“何时回去,朕自有打算。下去。”在这件事情上面,荣轲明显的是不愿意多言。
江祁憋了一肚子的话,这个时候也只能全部的憋回去。
“是,属下遵命。”
这种左右为难的差事,回回都落在他头上,转而又想到付文渊的婚事。
心里隐隐的,倒是不希望皇帝回去了。
骊山内。
池裳一早起来,荣轲就已经不在身侧,只留下了一张小小的字条,说是有事出去,即刻就回来。
自从上次在诛圣阁的时候,早起发现他不在身侧,自己当时害怕的不行,自从那以后,只要他出去,都会告诉自己一下。
原先只有自己一个人的时候没有什么感觉。
如今时日久了,她倒是真的不习惯荣轲不在身边的日子了。
字条上苍劲有力的笔迹,池裳看着心里高兴,小心翼翼的折起来,放进了自己的小木盒里面。
看了看屋内的几件衣物。
左右自己没什么事情,顺手拾起来,准备洗一洗。
四月里的天气虽然温暖,可是这溪水还是一如既往的寒凉。池裳蹲着身子,隐隐的感觉到自己的小腹有些坠涨的疼痛。
扔下手中的衣物,扶着一边的树干想要站起来,可是身下的疼痛一阵强过一阵,双腿都开始忍不住的打颤。
池裳死死的咬着牙,连呼吸都不敢太过于用力。
只怕,是葵水来了。
她身子弱,来葵水的日子一向没个准,方才碰了凉水,大概是刺激到了。
池裳靠着树干,轻轻的喘着气,捂着肚子准备回去,一下子就跌进了一个温暖的怀抱,浑身都松懈下来。
“荣轲,你回来了?”池裳脸色苍白,额头上更是汗珠潺潺。
“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荣轲着急,一下子将池裳扳正,急急的打量她。
池裳抬手,声音很轻,却还是在安抚他,“无妨,只是方才碰了凉水,葵水来了。”
葵水?
荣轲听闻,整个人是瞬间的松懈下来,一把将池裳打横抱起来,声线中有些不悦,“自己身子弱不知道么,谁让你动这些?”
池裳低头,莫名的觉得有些委屈。
真的是被他宠坏了,一句重话都听不得,不由的撇嘴,“下厨打扫,基本的活计你都做了,我只是看着衣物脏了,出来洗一洗。”哪里知道这么凑巧,偏生的赶在这个时候来了。
每一次来葵水,于她而言,都好像是鬼门关走了一遭一样,疼痛难忍。
她哪里敢在这个时候去碰凉水。
“洗什么洗?”又不是没有衣物。
荣轲心里着急,嘴上自然的说话的语气不太客气,他一向不太会说哄慰人的话。
每次看着池裳难受的时候,他就会和自己置气。
说到底,也是他的原因。
从前的池裳便有这个毛病,自从小产以后,剑伤加上心情郁结,身子根本就没有调理好,这来葵水的时候,小腹坠痛的毛病,较之从前更甚。
池裳肚子疼的难受,本就是好意,听了荣轲的话,心里不免的也有几分不畅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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