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如今没有法子接近池裳,只能用这样迂回的方式,让她慢慢的接触,等到时机成熟的时候,自然会将忆蛊给她吃下。
江祁准备退下的时候,心里却是五味杂陈的。
“主上,这忆蛊的危害,您……”江祁欲言又止。荣轲并不知道他们已经开始在暗中筹备忆蛊的解药。
可是若是能够制止皇帝的话,或许事情还是会有挽回的一线生机的。
“下去!”荣轲厉声喝道。
“是,属下知罪。”江祁知道碰到了荣轲的底线,只能退下。
看来在这件事情上面,皇帝是听不进去任何人的意思的。
荣轲不是不知道,忆蛊不能擅自使用,可是他已经没有什么其他的办法了。他要池裳留下,他给过池裳时间,可最后的结果,终究还是选择了他最不想要看到的那一个。
若不是自己早有准备,只怕池裳,当真已经彻底的离开他了。
若是她愿意一直留在永庆庵的山后,他或许不会使用这样极端的法子。
可是如今,她躲到了这里来,荣轲心里就清楚,她是彻底的要和自己划清界限,没有半分的牵连了。
他绝对不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绝对的不可以。
唯有忆蛊,才可以让她回来。他会补偿她,会对她好,会让她重新的记起来自己。没有过往的记忆没有关系,他会重新来过,重新让她爱上自己,重新让她的脑中只有二人美好的记忆。
过往的伤痛统统的让它们消失不见。
三日,最多三日的时间。
池裳的身子,必会被忆蛊影响。
今日她所有需要服下的膳食,都被他用忆蛊的丹药浸泡过。
让她间接性的服下忆蛊。
唯有此法。
另一边。
江祁在荣轲看不见的地方,悄悄的将手中的信鸽传回了京城。
顾清鸿收到来信的时候,已经是当晚夜半时分。
当即就从屋中起身,火急火燎的赶到了自己的药房。
府中的人都被惊动,知道这是特殊的时候,纷纷的赶到了药房的外面。
扶辰更是直接的示意付文渊进去。
这个时候,顾清鸿的药房只怕只有付文渊能够出入,“清鸿,出什么事了,是不是皇上他已经将忆蛊给娘娘吃下了?”付文渊皱眉,知道这件事,和真的看到皇上做的时候,感觉到底还是不一样的。
“是,比想象中的更快。”顾清鸿皱眉,如今也算不得真的吃下,但是至多两三日的时间,混在食物中的忆蛊也会有作用,开始让池裳神识不轻,届时荣轲接近,只怕池裳也不会太能分辨的出来。
到时候,荣轲定会直接将忆蛊给池裳喂下。
所以,他最多还有几日的时间。
这解药,纵然已经筹备的差不多了,可是他还需要段时间去观察服下忆蛊的女子的反应。
三日后,须得和池裳差不多时候服下忆蛊。
“清鸿。”付文渊突然心动,双手怀住顾清鸿,将自己的脑袋埋进了顾清鸿的胸膛之间。声音喑哑。
顾清鸿浑身都僵硬住了,很少看见付文渊这么的主动,心里暗爽,面上却是不为所动,“怎么了?”
“没什么。”付文渊这几日心里总是有些不安,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娘娘和皇帝之间的原因,还是那一日去了天牢以后,想起了以前的一些不好的事情导致的。
总之,从天牢出来以后,她就总是惴惴不安,尤其是在面对顾清鸿的时候。
“怎么了?”顾清鸿皱眉,了解付文渊的他,自然知道眼前的人有些不对劲。
“我们以后,会不会走到这般地步?”付文渊开口,心里却是陡然一沉,一股丝丝麻麻的疼痛传遍全身。
她和顾清鸿之间,当真可以这般好好的相处下去么?
会不会有一日,会变成娘娘和皇帝之间那样?
她是看着娘娘一路走过来的,太沉痛,也太可怜。
“说什么胡话!”顾清鸿冷斥,十分的不悦。
方才付文渊的语气,或多或少的影响了他的心情,可是,只要一想到,付文渊有可能离开他的生活,哪怕一刻,他都是绝对的不能忍受。
他是医者,都说他医者仁心,性情儒雅。
可是实际上,医者是见惯生死,看尽人间分离,一颗心比旁人要冷硬的多。不在乎的人,哪怕身死在他的眼前,都不会有半分触动。
所以,他绝对不会允许付文渊有丝毫离开他的可能性。
“嗯,是我胡说了。”付文渊压下心中的不安,更加的是抱紧了顾清鸿,死死的克制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