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池裳抬头,面前有房梁挡着,已经看不见屋外的人,只听得声音。
浑身被火撩的刺痛,转身丢开身侧的水桶,款款一边的包袱,藏入暗道之中。
她终于走了……
屋外,荣柯眼睁睁的看着池裳进入暗道,毫无留恋,浑身一软,直接的跌坐在地。
“这暗道的另一个出口是宫外,荣柯,你现在派人去追,还来得及,你……”扶辰看不下去,忍不住在一边开口。
“来人,快,快去将嫂嫂追回来。”夕月听闻此言,急急的朝着一边开口。
“不用了。”荣柯开口,俨然是有气无力的模样。
“为什么不用?皇兄,你真的要让嫂嫂离开皇宫不成?”夕月顾不得那么多,她只知道,嫂嫂受了那么多的苦楚,不可以在这个时候离开。
皇兄好不容易才看清楚自己的心,分明只要嫂嫂宽心,就可以得到她最想要的,为什么,为什么会变成今日这番模样。
“快,你们快去!”夕月不管荣柯在说什么,着急的很。推搡着面前的侍卫。
“朕说不用了!都想抗旨么?”荣柯突然来了火气,冲着面前的人,尽数爆发,将夕月惊了一惊。
“找到她又如何,让她在朕面前,再死一次么?”她是铁了心要离开自己,不惜用自己的生命来做筹码。
如今,他还有什么是可以用来留下她的?
什么都没有。
他一贯知道池裳的性子,只要是她想要做的事情,没有人可以阻止的了。
当年嫁给他是这样。
如今离开他,也是这样。
他不会让她死,更加不会让她死在自己的面前。
所以,只能放她走,永远都不会去寻她。
“都下去吧,朕想一个人待一会儿。”面前的火势渐渐的小了下去,凤仪宫中的东西也都被火势烧尽,没有留下半分物件。
她所有的东西,都在这凤仪宫中。
如今,竟然是什么也没有留给他。
一件也没有。
“池裳,你竟然,恨我恨到这样的地步,什么也不留下?”就连一丝念想之物,都没有了。
顾清鸿看着荣柯的样子,将自己手边的酒壶搁下,带着付文渊离开。
这一路走来,他和扶辰算是看着二人走过来。
如今成了如今的模样,怨不得任何人,也怪不得任何人。
但他清楚,今日过后,世上再无池裳,也再无,过去的荣柯。
寒风萧瑟,十二月里的夜晚足以让人冻得刺骨。
火光过后,所有的温热的气息也被全部带走,没有丝毫留下。
荣柯将手边的酒壶举起,对着残破的凤仪宫,“池裳,今日是朕的生辰,陪朕喝一杯。”
“清鸿……”付文渊泪流满面,靠在顾清鸿的肩头,静静的远离了凤仪宫。
“以后要怎么办?”娘娘和皇上之间,要怎么办?
顾清鸿叹气,将付文渊拥入怀中,轻轻的宽慰。
他是这天下让人敬仰的神医,只是可惜,这世上再好的药物,也终究是医得了人身,医不了人心。
荣柯的心早就已经被池裳带走,不留下一分一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