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行之听完这话,本能的反应便是白晔又要整什么幺蛾子,考场这等庄严肃穆的地方,哪会有好戏可看?
于是苏行之迅速扫了几眼周围士兵及监考的动态,随即假作凝眉沉思,左手握拳抵在人中处,小声劝诫:“你可别胡来!”
“不要紧张,我施了法,”白晔上前捏了捏他的肩膀:“即便是有人经过,看到的也只是你在伏案书写。”
苏行之这才稍稍松了口气,撂下笔,伸展开双臂活络活络经骨,随即相当干脆地将后背靠在白晔身上,眯着眼说道:“到底是什么好戏,你别总是神秘兮兮的,上回独自去欧府便是,害我一个人干着急。”
“一会你便知道了。”白晔依旧不松口。
“你就不能透漏点风声么?好让我也有个心理准备。”苏行之埋冤着,随后轻叹了口气:“哎,不说便不说吧,果然媳妇儿不能太宠……”
“……”白晔一愣,不知该如何接话,最近这苏愣子有些张狂:“时机到了,我自会与你讲清所有事情的来龙去脉。”
白晔话音刚落,一位监考官忽得出现在苏行之的号舍前,木着脸冷冷地朝里头扫了一眼,随即继续向前行去。
虽说知道白晔施了法,但这么突然来一下,还是将苏行之吓了一跳,他捂着胸口叹道:“这考官走路跟飘似的,一点动静也没有。”
“好戏将要开始了。”白晔放慢了语速,朝着苏行之正前方的那间号舍看去,眸中寒光乍现。
苏行之一听,不由得直起项背,抬头看向身后的白晔,见他正盯着某处,于是连忙随着他的视线看去,却看到了正在奋笔疾书葛炎。
他愣了愣,刚打算询问白晔时,忽得一支毛笔从葛炎的案台上滚落,打了几个圈掉落到他号舍前的地面上。
葛炎听到动静,连忙停下作答,倾身向前看去,当他看到地上那支毛笔时,明显一怔,原本淡定从容的神色被惊愕取代,而就在此时,那名监考官恰巧走到了他的号舍前。
监考官停下脚步,看了眼地上的毛笔,随即回头问葛炎:“可是你的?”
“不……不是。”葛炎竭力让自己保持镇定,可慌张的语气出卖了他。
监考官眯起眼睛,冷冷地看着葛炎,葛炎被他冰冷犀利的目光看得浑身发麻,脸色不由得白了几分。
盯着他看了好一会,监考官才俯下|身,将地上的毛笔拾了起来,拿在手中细细查看。
看到这个举动,葛炎越发不淡定了,额头渐渐渗出大颗大颗的冷汗,面白如纸。
“你叫什么?”监考官忽然发问。
葛炎吞了口口水,回道:“小生名叫葛炎,字季才。”
“那便对了。”监考官抚弄着手中的毛笔:“此笔笔杆上刻有季才二字,又掉落在你的号舍前,不是你的是谁的?”
葛炎听完这番话,一下便愣住了,怎么可能?明明应当刻得是苏行之的字号!
“明明就是你的,为何不承认?”监考官凶道。
“没……小生没有。”
监考官并未继续质问,而是将毛笔的笔尖拔去,持着笔杆用力在掌心怼了几下,果不其然,一张卷成条状的纸条从笔杆中滑了出来,他将纸条抽出,展开,监考官的眉头逐渐皱了起来。
这正反面密密麻麻写得全部都是四书五经里的片段,与今日考题的内容相符。
看到这里,监考官面露凶色,无比厌恶地看向葛炎,喝道:“大胆书生,胆敢作弊!”
此话一出,周围一圈的考生皆停下作答,纷纷探出身子向那边望去。
苏行之惊住了,葛炎平日里十分用功刻苦,除了有一日莫名消失之外,其余的时间均在房内用功看书,怎么也想不到他竟会作弊。
“不,这不是我的,考官大人!”葛炎面如死灰,连连摇头辩解。
“证据确凿,还敢狡辩!”监考官怒拍案台:“来人呐,将这位书生拖出去,压入大牢,听候处置!”
话音刚落,一队士兵迅速赶来,将愣在当场的葛炎拖出了号舍。
“考官大人,冤枉啊!”葛炎边喊边挣扎:“小生真的没有作弊,那支毛笔不是我的!”
“带下去!”监考官直接无视葛炎的狡辩,冷着脸命令道。
士兵得令,连拖带拽地将葛炎往考场外拉。
“大人冤枉,冤枉啊!”葛炎声嘶力竭:“那支毛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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