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章 凉州城内小混混

由砖石堆成的凳子，屋内还有一个破旧的大床，而床边则摆放着一双小巧的绣花鞋。

    二人无声的吃着粗糙的饭菜，期间苏慕数次抬头看了妇人一眼，却始终没有将话说出来。

    刘老爷，表面上是一个经营着两家酒楼的商贾，然而在这凉州城四九巷子里生活的许多人都知道，他暗地里还经营着贩卖人口的生意，被他掳走的人，十有八九都被贩卖了。男的卖到富贵人家里做小厮杂役，至于女的……运气好一点的卖进了大户人家做丫鬟，而运气不好的甚至被卖进青楼。

    而妇人的女儿，那个叫小花小姑娘在三天前就失踪了……

    “如果事情真如杜重所说，那小花现在的处境一定很危险。不行，一定要想办法把他就出来。”苏慕内心里思索着，过了片刻，抬头对妇人安慰道

    “姨，我有小花的消息了。你放心，她现在没有危险，我一会就去豹子老大那里，去请他帮忙。您放宽心，事情不难。相信小花很快就会回来的。”

    啪嚓！

    破旧的瓷碗掉落在地上，应声而碎。妇人双眼放光，满眼惊喜的抓着苏慕的收，颤抖着声音问道

    “慕哥儿……这……这是真的吗？……小……小花真的没有事？”

    “放心吧姨，小花妹妹没事。我骗谁，还能骗你嘛？当初要不是你和小花收留我，我可能就已经饿死在街头了。放心吧，相信我，我一定会吧小花妹妹就出来的。”苏慕笑笑，目光却不敢于妇女对视。

    吃完饭，苏慕就离开了小院子，继续沿着泥泞的小路向巷子深处而去，一直走到了巷子最深处的一座高大的院落前停了下来。

    院落两侧是两个石狮子，还有四个打手守卫在两侧。

    “呦，苏慕啊。你这个月来的这么早，难道是这个月的份子钱已经弄够了？刚刚你手底下那群小兔崽可是都过来了，话说，你小子手段可以啊。快进去吧，豹子老大这会心情不错。”

    四个打手见到苏慕，都纷纷露出笑意。

    “嘿嘿，运气好，宰了两头肥羊，这不就齐了。”苏慕笑着扬了扬手中的钱袋，同时随手从自己的口袋里拿住两个碎银子，扔给四人中的一个，笑道“张哥，别说兄弟不仗义啊。全身家当一半都给你们了。有空去红楼喝酒，算是我请你们的。话说，我听红楼小李子那小子说，红楼最近可是来了几个不错的姑娘啊。”

    “哈哈哈，那感情好。都是自家兄弟，我们就不客气了。”四人收了苏慕的银子，脸上笑容更胜，给苏慕开了门。直到苏慕的神影响消失才冷哼一声，拿出苏慕给的银子，在手中抛了两下感受那沉甸甸的重量，这才满意的笑了起来

    “这小子还真上道。”

    身后几人的反应，苏慕大致也能猜测的到，不过他没在意。阎王好过小鬼难缠，这个道理早在上一世他就清楚的很。

    “豹子老大，我是苏慕。”

    苏慕站在大院的书房门前，轻轻的敲了敲门。过了片刻，一个中气十足的声音自书房内响起

    “哈哈，是苏慕啊，来来来，进来吧！”

    推门进屋，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副巨大的山水图，落款为王宽。苏慕眉毛一挑，有些惊异，这副山水图上个月来还没有，而且落款的名字他也有所耳闻，是凉州城有名的文道大儒，没有想到一个生活在四九巷子里的流氓头子会得到一副大儒画卷，那么这事情就有待推敲了。

    “呦，你认识这字？”

    带着笑意的声音响起，苏慕砖头看去，就见到书桌后站着一个身穿青色宽大衣衫的中年人看着自己，虽然笑意温和，可那双漆黑的眸子里，苏慕却是看到了一丝杀机。

    内心一凛，苏慕挠了挠头，道

    “豹子老大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当初也就是个农家孩子，哪里会什么字啊，就是看着画黑黑白白的有趣。”

    “黑，你小子，这么聪明的脑袋瓜怎么就不学学字呢。等有空来我这里，我教你。”豹子轻笑着摇摇头，眼中杀机敛去，指着苏慕笑骂道。

    “嘿嘿，谢谢老大栽培。只不过我野惯了，恐怕学不来。你也知道，我的性子是闲不住的。我看与其被您那那个什么狗屁戒尺打，还不如去偷些银子来的实在。”苏慕扬了扬手里的钱袋，随后就恭敬的双手将之放在了身侧的桌子上。

    “嘿你小子，算了。不愿意就不愿意，别人想学我还不教呢。”豹子回到书桌后，拿起毛笔写了两个字，歪歪扭扭，惨不忍睹。见苏慕笑嘻嘻的看着自己的字，也不在意，瞥了眼不远处的钱袋，漫不经心的问道“怎么今天自己亲自来了，说吧有什么事？”

    “我想请老大放开对我身上的禁止……”苏慕低头说道。

    “哦？”豹子写字的手一顿，目光凌厉如刀子，注视苏慕“放开对你的禁止？说说，为什么？”

    “刚刚我们劫了刘老爷两个家丁的银钱，而杜重却认出了这二人于小花的失踪有干系。您知道，当初要不是小花与他母亲，我早就饿死在街头了，所以我想去救她。”苏慕声音悲愤。

    “小花吗……”豹子低声呢喃了一句，随后摇头冷声道“知道了，小花那里我会出头。至于禁制的事你就不要想了，这是老三给你下的，即便是我也接不了。等老三回来再说……”

    “可是……”

    “出去吧……”豹子的声音冰冷起来，不耐烦，又带着森然的杀机。

    苏慕没在说话，双眼微红，抬头看了豹子一眼，转身离去。

    看着苏慕的背影，豹子沉吟了片刻，冷哼一声“放开禁制，哼！”

    苏慕低头离开了大院，沿着泥泞的小路原路返回，直到那种窥视的感觉消失才抬起头，双眼中已然没有了悲伤，平静的砖头看了眼那高门大院，冷笑一声

    “沐猴而冠！既然如此就别管我了，豹子、虎子、蝎子！嘿，嘿嘿嘿，大风帮三位当家的，真的就那么同心同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