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了——
“你……”
遗珠闻声便回头去看她,懵懂无知地问:“怎么了?”
“你,你身上也这么白呀……”花清词盯着她说:“光看你的脸,我还以为是擦的脂粉,所以才会那样白腻。你怎么保养的啊?”
遗珠略显失意地一笑,淡淡地说:“已经许久未曾特意保养过了。只是小的时候母亲对药材略有研究,寻来不少奇珍灵草为我准备药浴。”
“原来如此。”想到步行云就是行医的,花清词并不觉得哪里不对,禁不住追问道:“那那个方子,你能给我么?”
遗珠早就记不住那些方子了,要是问问步行云,或许还能推测出一二。
只是其中有些原料太过珍贵,遗珠怕说出来便会暴露自己的身份,只好歉然道:“郡主,真不好意思,我记不得了。”
花清词闻言明显有些失望,不过她失望的情绪,很快便再次被惊讶所取代,“你……”
遗珠踏进浴桶,不明所以地看着她,不明白花清词今天怎么也总是结巴。
“你身材竟然这么好!”花清词又是嫉妒又是羡慕地说:“看你平时瘦瘦弱弱的,想不到还……还挺有料!”
遗珠微微红了脸,下意识地护住胸前的春光,“多谢郡主……夸奖。”
“唉,难怪大哥哥总是一口一个小美人、一口一个小妹妹地念叨你。他阅人无数,肯定早就看出来了你是个极品。”
“郡主,”听她提起庄王,遗珠忙道:“您行行好,可千万别在庄王殿下面前提我。”
花清词懒懒道:“我知道,你看不上他。也是,有御一珠玉在前,大哥哥那么不着调的,你肯定是看不上了。”
“我……我只是不想和别人分享丈夫罢了。”遗珠看着她,抿唇微微一笑,“就像郡主一样。”
如果花清词真的是个有心计的,完全可以接纳遗珠的存在,让她跟着花御一也无妨。
毕竟以遗珠的身份不可能做正妃,根本不会威胁到花清词的地位。她要是对遗珠好点,还能博个大度的名声。
可花清词偏偏不,她处处与遗珠对着干,却没做什么实际上伤害遗珠的事情,吃力又不讨好。可见她只是单纯地喜欢花御一,并没有多少坏心。
上回大皇子那回事,已经是她所能想出来的最恶毒最恶毒的法子了。
花清词被她说中心事,心中熨帖不已,却还是嘴硬道:“你知道就好,别想着打御一的主意!”
“嗯,我知道。”遗珠老老实实地说:“我进宫只是为了治好殿下的病,等他的病好了,我自然会离开。”
“我希望你说到做到。”花清词道:“只要你识相一点,不影响到御一娶我的事,等你出宫的时候,本郡主还可以送你几样嫁妆,甚至帮你说一门好亲事也未尝不可。”
遗珠哭笑不得地说:“多谢郡主好意,遗珠心领了。只是亲事,我并不需要。”
花清词正要问她这是什么意思,却见遗珠已经洗好,出来擦身了。
花清词顿时直了眼睛,一瞬不瞬地看着她。
遗珠如有芒刺在背,连忙匆匆擦干身子,换上睡袍。
到了就寝的时间,自然是花清词睡床,遗珠打地铺。
尽管遗珠已经过了好些年颠沛流离的日子,但是睡在地上,她还是睡不好,翻来覆去地睡不着。
她怕吵到花清词,每一次动作都是小心翼翼的。直到听到花清词均匀而绵长的呼吸声,遗珠才稍稍松了口气,睁起眼睛看着天花板发呆。
她想起前些日子步行云同她说的,她今年已经不小,是到了该说亲的年纪。
花清词今天也提到她的婚事。
可是她……她现在正处在这种尴尬的境地,又该如何嫁人呢。
她心里头明白,人生就是一场修行,不如意十之*。过去是过去,现在是现在,有时候不得不委曲求全。
可是她不想,不想仅仅因为自己年纪大了,就草草找个人嫁了。
如果有一天她要嫁人,她可以不看重对方的权势和地位。但那个人必须尊重她、爱护她,真心实意地把她当成平等的妻子对待,而不是一个玩物,一件摆设。
这是她最后的底线,和尊严。
……
遗珠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第二天一早,她是被花清词的哭声吵醒的。
“御一,我不是故意的,我……呜……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