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只表露出一种纯粹的感情。从表情只能看出安文对公爵的崇拜。但学过油画的人却都知道,从来没有一种感情是单一的,如果是,那只能是来自于伪装。
“都是一家人了。礼节何必这么复杂。”公爵大人满意的点点头。他好像才看到斯凯和达西,视线微不可查的扫视了两个人之后,再次忽略斯凯,而是带着慈祥的笑意问道:“你就是彭博里的菲兹威廉·达西先生了吧。刚才弹钢琴的是你的妹妹,我已经很久没有听到过这样的琴声了。”
“能得到您的夸奖,是她的荣幸。”达西的回答也非常谨慎。
“别紧张,你以后会慢慢发现,我们之间还有一些联系,很微妙,但确实存在。”
安文微微皱眉,斯凯和达西看上去还在思索他话中的含义究竟是什么。
而公爵似乎才发现斯凯:“啊!这里还有一位年轻的姑娘,你就是···斯凯了吧?”
“是的,很荣幸见到您,大人。”斯凯再次行礼。
“安文一直惦记你的存在,并且很多次都和我说起到你。我像你对他来说很重要,看起来,你是个很不寻常的女孩子。”
“安文对我来说也很重要。”斯凯在公爵的话里寻找了她自己想听的。
“啊!你看,我都不太了解你。或许你有兴趣去弹个曲子?钢琴现在正好空着。”公爵突兀的指了钢琴的位置。
他这个貌似突发奇想的建议,让达西和安文都有些紧张起来。
——斯凯?钢琴?
这完全是没有关系的两件事情好吗!
纵观斯凯的整个人生进程,她都没有什么时间真正的空闲下来,就算有,她的技能也都在绘画上,而非演奏。
更何况在她之前演奏的人是乔治安娜,她从小学习各种演奏技法,这些年从来没有间断过联系,前后两个演奏者一经对比,斯卡的脸都不知道要丢到那里去了。
反而是斯凯作为当事人并没有那么紧张。她在短暂的思考之后,就干脆的摇了摇头,坦白的说:“我很抱歉,钢琴并不是我所擅长的东西。”
“那你擅长什么呢?”
“大概是听别人弹钢琴。”
听到斯凯回答的人都忍不住为斯凯抹了把冷汗。她本来应该接受这个下马威的,但却这么坦然的给推出去了。
但至少,安特公爵听了斯凯的话之后,终于重新审视了斯凯一次。他沉默了一会儿,才语气轻松的说:“这个长处真是让人难忘···”
高高的拿起,轻巧的放下。
这次连安文都没有弄明白斯凯究竟是怎么蒙混过关的。
安文在看到安特离开之后,忍不住用一种很惊诧的眼神看着斯凯:“他竟然就这么放过你了。你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斯凯干咳了一声。“咳···人老了总是有些怀旧。他大概想到很早之前的事情了吧。”
斯凯的视线落在达西的身上。她放轻了语调,尽量轻快的说:“我想这还是达西先生提醒了我···”
公爵说他和达西之间有他自己都不知道的联结。而如果一定要有的话,斯凯唯一能想到的,就是达西先生曾经购买过一个公爵重金包养情人的房子。
如果再算算时间——本世纪初,玫瑰花的图案,其实都符合安特公爵的背景。斯凯对那为不知名公爵的故事非常的好奇,她曾经收藏有故事中女主角的一部分手札,从而对故事有了更加全面的了解。
如今只坐在权利上噩梦不醒的公爵大人,曾经也是个为了爱情,想要打破阶级壁垒的少年。
那位死去的···姑且称之为‘玫瑰夫人’的女人,她的手札里保留了关于公爵大人年轻时候的美好回忆,这些东西在今昔对比的时候,更加凸显出了岁月的残酷无情。
所以说,人终究会变成自己最不想要成为的样子。从被害者到加害者,也只是一个遗忘,就可以达成的事情。
“至少我这是顺利过关了。···如果幸运的话,我还能送给公爵一份礼物。”
斯凯想到手札上那段‘玫瑰夫人’对于她和公爵初次相识的记录。
“你有什么擅长的东西吗?”
“我擅长品鉴。”
唯一不同的是,那位夫人确实什么都会,而斯凯···她真的不会弹钢琴,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