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会有人带王爷去大理寺审问,到时候王爷便能知晓。”
楚文清细细的打量了南痕深一瞬,知道他应该也不太清楚情况,就没再继续询问,是含笑的客气道。
“既然如此,今晚就辛苦众位了。”
转身回到王府的楚文清,脸色顿时沉了下来,透着一层阴冷。
前一刻他才收到消息张开府于刑部被人劫走,现在皇上就派了人包围了他的王府,若是他猜不出原因,也就白有今日的地位了。
只是他没想到楚文瑾胆子竟然如此之大,这焱王还没落气,竟然就将脏水泼到了他的身上。
就算楚文瑾做的再滴水不漏又如何,他是无法掌握楚文瑾陷害楚文清的绝对证据,可是一些模糊的线索也足以让楚文瑾一同跌落这浑水之中!
“王爷,现在怎么办?王府的人出不去,若是明天……”
楚文清身后的管家担忧的开口问了一句。
楚文清脸色虽然阴沉,不过却没有丝毫慌乱,显然早有防备,只抬手阻了管家的话,冷冷道。
“本王早就猜到楚文瑾这小人不会安分,所以一早就有所堤防,他既然敢将这脏水泼到本王的身上,本王自然也该将他一同拉下水!”
早在楚文清对付焱王的时候,他不仅忙着搜集证据寻找蛛丝马迹,还对楚文瑾存了戒心,因为他既然有要揭露楚文瑾谋害一事的心思,楚文瑾定然也会想办法除了他这个唯一知道这件事的人,以绝后患,所以怎么可能不防备。
关于这夜发生的一切,楚云月也接到了手下人的汇报,对此毫无疑问的保持了沉默。
第二天一早,宁王被带往大理寺,整个沥阳则因为昨夜的消息炸开了锅,更因为皇家公布的一个消息,嘘嘘不已。
那就是焱王竟然病逝了。
而躲在暗处的齐香湄得到这个消息后,一双眼睛充满了扭曲的痛苦和恨意,最后全都被慢慢杀气所取代。
就在宁王以嫌疑犯的身份被审问调查时,刑部也搜集到了不少关于宁王陷害焱王的线索,可就在众人随着这些线索展开调查的时候,发现事情并没有他们想的如此简单。
因为查着查着,他们发现隐隐有些线索竟然指向了瑾世子……
一时间,这场关于焱王通敌叛国的案子越发复杂起来,牵扯的人也越来越多,本以为的结束居然不过刚刚开始,刑部、大理寺和都察院一个个看着每天搜集到的线索一个头两个大。
就在这样的热闹中再次度过了*天的时间,眼看二十天已经过去,还不见秦澜雪有丝毫消息的苏木君,在院子里练武的时候,突然感觉到了空气中的一丝异样波动。
心中竟然有了一丝别样的跳动,那双幽妄邪冷的猫眼却荡漾起幽幽波光。
五指成爪,似有无形的吸力骤然爆发,将远处石桌上摆放的茶盅瞬间控制而起,朝着身后一处飞射而去。
出现在院落的身影看着划破空气的茶盅,不躲不避,一双极为澄澈的丹凤眼静默的看着飞来的茶盅,那极快的速度在旁人眼里或许不过一闪而逝的流光,可在他眼里,自然能将其走向看个清楚。
为什么静默的看着,就是因为此时的来人心中正在交织着诡异的两道想法。
躲?还是不躲?
这是阿君射来的,虽然不足以要了他的命,可是这力道显然没有留情,若是砸在他身上,估计也得躺上两天,他已经离开阿君二十四天了……
于是,某人在被飞来的茶盅即将砸中的时候,伸出一只细长白皙的手稳稳的接住了茶盅。
“你似乎没有一点身为下属的自觉?”
邪冷的声音飘入秦澜雪的耳朵里,让他澄澈的眼眸深处一点幽蓝轻轻荡漾了一下。
苏木君停下动作,转过身来看向了秦澜雪,虽然已经从气息中感觉到了来人是谁,可是这一眼,还是让苏木君眸光微微一顿。
因为不远处站着的人,一身暗紫长袍身材高挑却有着不同寻常的纤细,却没因此降低了那身尊贵优雅又清绝的气质,只是……
那张清秀又带着点点诡异麻木的脸,却不是让她都为之牵动的绝色姿容。
“阿君……”
绝滟犹如山间迷雾般缭绕的清音蔓延开来,足以让所有误闯入山间迷雾中的生物醉倒在山间。
苏木君眸光闪烁了一下,若说之前的阿雪,声音还带着点点性感的沙哑,那么现在的阿雪那抹声音,足以让人迷醉沉沦。
那是一种迷离诱人的毒,不浓郁,淡淡的犹如山间清铃,却带着蛊惑人心让人沉醉的诱惑,一种危险的诱惑,一种干净不妖媚的诱惑。
从这道声音中,苏木君便可以确定阿雪的声音完全恢复了正常,这才是属于他的真正音色,就如同他的人一般,非比常人的绝滟动人。
看着秦澜雪的脸,苏木君也没了计较的心情,她现在对这张脸更感兴趣。
“脸怎么回事?”
秦澜雪似乎不喜欢现在这样的远距离,看到苏木君没有发火的迹象,唇角勾起一抹清绝的笑意,哪怕此时的这张脸只能算的上清秀,可在这抹绝滟的笑意熏染下,竟然也带出了丝丝别样的美丽。
走到苏木君身前落定后,才道:“我学了公子玄的医术,做了几张面皮。”
苏木君闻言,看着近在迟迟高她半个头的少年,眉头微挑,幽妄的眸光中似乎已经看到了公子玄凄惨的模样。
她可不认为公子玄那个冷寂漠然的男人会好心的教导旁人医术,阿雪脸色没有丝毫瑕疵和痕迹的人皮面具,足以看出是学到了精髓所在。
阿雪可不是一个会讨好的人,这公子玄想来吃了不少苦头。
“这你些天都跟公子玄待在一起?”
“嗯。”秦澜雪轻轻应了一声,脸上的笑容依旧璀璨清绝,澄澈美丽的丹凤眸却荡漾出点点涟漪。
苏木君看着眼前笑容美好的清秀少年,哪怕换了一张普通的面皮,仍旧遮掩不了他那双极为美丽的眼眸,以及笑起来时带给人的震撼涟漪。
原来他突然离开去拦截了公子玄,是为了学习医术……
苏木君的眸似有一瞬的恍惚,医术两个字在她脑海里回荡,一股清明直袭心头,让她瞬间就看明白了秦澜雪的用意。
可尽管已经猜到,苏木君还是神色冷邪又淡漠的问道:“为什么?”
她看得出来阿雪对她有一种扭曲的执着,那种执着就犹如一个病态心中坚持的执念。
可这不是爱,因为秦澜雪的眸光中,有亲昵,有独占的危险,有向往,亦有一种病态的依恋,却独独没有爱。
当然,她知道,一个三观不正心理病态的人,他的爱已经不能用常人的思维去理解,正如那些发起疯来极其可怕的变态,将所爱之人一点一点蚕食到肚子里的‘深爱’。
她其实丝毫不怀疑阿雪有这样的危险,只是因为还在她可以掌控的范围内,所以她才选择了沉默。
得到一个变态的爱固然幸运,却也是极其不幸的一件事情,因为你永远不知道什么时候,变态的爱会让你付出不只是生命的代价。
秦澜雪看着苏木君那双邪冷又深幽难测的眼眸,敏感的察觉到了她身上气息的变化,虽然秦澜雪说不清楚是什么变化,却能感觉到这样的变化让他不安又兴奋……
“阿君……”秦澜雪澄澈的眼眸闪闪发光,那种艳丽迷人的光泽放到普通人眼里虽然迷人,同时却极为令人毛骨悚然。
苏木君却不为所动,好似根本不怕秦澜雪突然发病把她如何一般,平静的看着秦澜雪,等着他接下来的话语。
秦澜雪抬起手,似乎因为激动所以冲动的想要触碰苏木君,却在伸出手的下一刻,就默默的缩了回去,好似眼前的人,连触碰一下都应该尸骨无存,就是他自己,也舍不得轻易的去触碰。
苏木君将秦澜雪的举动看在眼里,并没有多说什么,随即便听到秦澜雪的声音缓缓流出。
“阿君会的,阿雪也会。”
这句话带着一种病态的满足感,那澄澈美丽的眼眸越发亮了些许。
在秦澜雪的思维里,阿君永远是最强大的,这样强大的她,身边也只能站强大的人,而那个人,只能是他。
只有他有资格靠近,其余人若是妄图站在高高在上的阿君身边,那是一种亵渎,应该尸骨无存。
尽管知道变态危险,尽管知道眼前这双散发着美丽光泽的眼睛代表的是死亡,苏木君还是在这样的情况下,感受到了心口的跳动。
那种感觉,比之前感觉到的还要强烈了些许,让苏木君的眸光越发幽深的犹如宇宙黑洞,危险莫测。
可是下一秒,苏木君却勾起了唇角,一抹邪肆张狂的笑意涟漪而出,让她整个人透出一股子天地都难以拘束她的乖张狂妄,肆意兴味的轻笑自她的嘴里溢出。
“呵~你是变态,那么喜欢上变态的我,应该是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