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系还要庞大,甚至强大到他多尔衮都要考虑一下的程度。
不行,不能说啊,如果把这个事情说开了,搞不好这帮红蓝花利益党直接撕烂了自己,其中很多人。就是自己塔山系中的人。多尔衮想了半天,决定还是说点没营养的话:“陈板大,你不要伤心,你还在,也没老,这些人,早晚可以成为能工巧匠。至于说红蓝花,当初搞也是为了让奴才有口饭吃,只是谁也没想到让南蛮子钻了空子。不过你放心,此事再也不会有了。”
说着这,多尔衮气魄也来了,跟陈板大保证到:”今后,本王就是你的靠山,用人用钱用土地,找本王即可。我相信你是有能力的,这些人也是有能力的,你们一起干,咱大清还是能像塔山之战一样,转危为安。“
听得了多尔衮的保证,陈板大这才不哭了,他面对身边的几个年轻人说:“听着没,我就跟你们说过,干这行,就是比搞花花草草有前途,现在主子都给咱们撑腰,咱们还怕谁?都给我好好干,别给主子丢人。”
陈板大教训自己的几个徒弟,却不想,一个徒弟突然叹了口气说:“好了,师傅,这下咱们师娘也不用再被范家的婆娘羞辱了。”多尔衮虽然是摄政王爷,但是毕竟是在战场上杀伐出来的,讲究的就是一个眼观六路耳听八方。没头没脑的听到了这么一句话,连忙问原因,陈板大本不想说,但是又不敢顶撞多尔衮,便说了实情。原来当初黄太吉在世,陈板大得宠的时候,范文程也是对他另眼相看。范文程的小妾就找机会跟陈板大的老婆套近乎,两人一度处的不错。
但是自从黄太吉死后,八旗各旗大搞特搞两头在外贸易,对于陈板大所掌管的冶铁铸炮工场这种吞金行业便不再感冒,各种钱粮拨付也是种种拖延。陈板大又是一个不太会搞买卖的人,家里的生活条件自然与范文程无法相比,这小妾就开始各种不待见陈板大老婆,甚至当众羞辱陈板大老婆是打铁汉子的婆娘,浑身都是铁锈味,搞的陈板大的老婆没事就诉苦。偏偏陈板大这一年来被冷落,钱也没有地位也没有,家里就实在抬不起头。
现在睿亲王给自己撑腰了,陈板大觉着自己终于可以在家里抬起头来了,所以才有这个感慨。
“这厮!就是他向先皇献计,搞什么红蓝花,搞什么两头在外与南蛮的贸易,我大清才有今日捉襟见肘的困难处境!”见陈板大对范文程不满,多尔衮便顺水推舟的把红蓝花贸易的罪名扣到了范文程头上。
从陈板大口中得知,这一年多,因为辽贼上层都把大把的钱粮用去搞两头在外的商贸活动了,他也是迫不得已,便用打造兵器铠甲的边角料铸造成农具,命各处矿山的矿徒还有那些工匠们利用周边的抛荒田地种田、养殖,“人总是不能瞪眼饿死啊!”
一来这里原本就是上好的粮食产区,有着良好的基础。二来,陈板大也算是利用职务之便。给这些负责垦荒种田之人配备了上好的金属农具,耕作起来自然效率不同。三来,这些人都是身强力壮之人。一年下来,倒也是收获颇丰。虽然肉食尚且不能全部自给,但是粮食却是自给有余。
“眼下,奴才麾下各个矿场、工场的存粮,大约有四十万石。前日曹觉罗来,说因为南蛮背盟毁约。不肯出售粮食与我大清。奴才便命人将粮食集中起来,算一算,这些粮食和眼下八旗各部手中粮食若是节省一些吃得话,勉强够吃到明年开春。”
好一个知情识趣的奴才!听得了陈板大的这番布置,顿时让多尔衮心花怒放!
自从黄太吉死后,豪格作乱,他便趁机将原属于这父子的上三旗做了一番调整,两黄旗仍旧是皇上的亲兵,但是暂时由他负责节制、指挥调动。而豪格的正蓝旗满洲,因为犯上作乱的原因。被他召集八旗各旗旗主王爷们公议,虽然不追究将领们的罪名,但是,罚牛录、罚银子的处分是少不了的。更为要命的是,正蓝旗满洲被从上三旗当中踢到了下五旗。政治地位降低了不说,人马也少了二十个牛录。
这二十个牛录的兵马,眼下便由曹振彦负责节制,与他一同节制指挥的,则是从正黄旗投诚过来的何洛会。通过打进去、拉出来,掺沙子等手段。多尔衮已经将正蓝旗满洲渐渐的两白旗化了。如今,在即将出现粮荒时节,陈板大上缴的这几十万石粮食,无疑。也是他进一步控制八旗各部的有力武器。
命手下得力官员留在辽阳与陈板大办理粮米交割事宜,多尔衮便在那些矿徒与工匠们近乎于狂热的欢呼声中启程回盛京。原因其实很简单,除了陈板大当众宣布了摄政睿亲王要大量投入钱粮恢复工场之外,更有一件深入人心的举动令这些人欢呼雀跃。
“摄政王知道大家的孤寒苦楚,已经下令给朝鲜王和各旗旗主,征调一万五千名妇女到辽阳。配给大家为妻,让大家可以成家立业!”原本这个政策在稳固人心方面便起到了重大作用,许多的工匠和矿徒因为拉家带口的缘故,便没有离开,在面对吴三桂的骚扰和商人的收买时,还能想着自保家园。也是因为这个原因,同时,多尔衮也要继续削弱各旗的实力,所以,要大力继续推行这个政策。
这样一来,顿时让那些光棍们欢声雷动。
回到盛京,底气足了不少的多尔衮,便以摄政王的名义召集朝会。在十王亭前,厉声斥责范文程误国!“你这奴才蛊惑先皇,行什么红蓝花贸易,与南蛮搞什么两头在外。先皇听了你的话,如今我大清这般处境,你如何让先皇在九泉之下安稳?”
在满蒙汉三旗王公大臣面前,多尔衮疾言厉色,骂的范文程、鲍承先、宁完我三个汉臣浑身冒汗,跪在十王亭前颤抖不已。冷风当中,范文程这个曾经炙手可热权倾一时的人物,觉得自己的内衣已经被汗水浸得湿透了。但是却又不敢为自己分辨,只能是在心里暗自叫苦、问候多尔衮的母亲。“你这阿巴亥的杂种!这红蓝花、两头在外的染布,分明就是你为了与先皇对抗,收拢八旗人心而搞出来的勾当,如今局面不好收拾了,便来将罪名扣在咱们头上!”但是也只能是在心里骂几句,不要说口中分辨,却是连头也不敢抬,将暖帽脱去,露出剃得青虚虚的头皮紧紧的贴在青石地面上。
多尔衮这样的举动,也是从三国演义里抄来的。借着粮官的人头,安抚军心。但是,这样的举动、招数,用来糊弄满蒙汉八旗的旗主、固山额真还凑合,如何能够瞒得过在一旁冷眼旁观的洪承畴?
但是,洪承畴很是明白自己的身份地位,秉承着看破不说破的原则,只管规规矩矩的跪在一旁听多尔衮训斥范文程三人。
好容易等到议事结束,各旗旗主们兴冲冲的按照多尔衮的旨意,回去整顿兵马,凡是十岁以上、七十岁以下的男丁一律召集,准备入关抢粮、抢钱。多铎更是带着自己的一群巴雅喇兵和家奴,雄赳赳气昂昂的冲到了范文程府中,将范文程新近纳得一名小妾抢到了豫亲王府。算是对范文程误国误民的一点薄惩。
“洪先生,请留步,摄政王有话要同先生商议。”(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