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自成在巡视完渭河平原上的麦田保墒情形返回西安之后,就立即下旨成立宝源局,这个衙门隶属于户政府,职责专门铸造又大又厚的永昌钱。『言*情*首言*情*首 小说 w同时也令伍兴组织工匠研究一下,如何能够铸造出和南中银元一样的银元了。眼下在大顺辖区内使用的银元虽然也是大受欢迎,但是毕竟是别人家的货币,用起来颇为别扭。可是使用白银元宝、银锭的话,不但形制不同,成色不一,而且每次白银交易都要反复称重、验真假,还要剪开看看里面是不是夹了铅。如此种种,令人不胜其烦。但是却又无可奈何,你稍不注意就会吃了大亏。
银元的铸造虽然烦难,但是好在大顺军中金银不少,而且银元颇多,一时半会倒也不急于使用。可是,用于铸造永昌钱的铜来源却是很困难。
因为要追求成色好品质好品相好,就必须要大量的投入上好的黄铜,可是李自成比不得李守汉,手中有吕宋铜矿和菩萨地区的铜矿可以毫不顾忌的大把使用,甚至连海船船底为了防止生物附着都用薄铜片包起来。让伍兴上哪里去找那许多上好的黄铜?
宝源局无可奈何之下,只得写成奏本,由户政府上奏给大顺皇帝李自成。提出了两项解决方案。
老李同学看了奏本之后,当即便批准同意执行。
这第一种方案便是收集民间铜器,输送宝源局,以便能够日夜加紧铸造。虽然这搜集铜器的事免不了骚扰百姓,但是也只好这么办了。
比起第二种来,第一种劳心费力而且收获的铜品质杂乱,数量偏少。远远不如第二种来的爽快。
这第二种,伍兴给李自成出的主意便是对各地的寺庙道观下手。令各地寺庙根据庙宇的大小捐输数量不等的铜制佛像来,将庙宇内的铜制佛像拿来铸造钱币。“如果有胆敢抗旨不尊者,可立即兵征讨之!”
这道杀气腾腾的圣旨立刻往各地州府。在大顺军将领看来,那些庙宇和各处的大乡绅大官宦和宗室一样鸟样。都是占据了大片田土,不交税不交粮的大户。如今皇上看得起他们要他们报效些铜器,如果胆敢冥顽不灵的话,不是正好给了咱们一个收拾他们的好理由?他们积攒下来的钱粮财货。不是正好可以给咱们大顺朝廷派上用场?!
于是乎,关中平原上,各处大小寺庙道观可就倒足了大霉。可是,却也有那些没良心的佃户和小和尚小道士小尼姑们,不但不舍身卫道。以报庙宇恩养之德,反而领着大顺军将士四处挖地窖,将寺庙秘密储藏的金银粮食甚至是刀枪盔甲一一起了出来。
庙宇所占有的大批土地,趁机便是被大顺朝廷推行了新政。
关中平原上的这股拆除铜像,将寺庙所占据的土地收回的风潮,很快便在大顺军辖区内推广开来。看着一天天被运到长安城中的大小佛像变成了一炉炉黄灿灿的永昌通宝,看着户政府每五日上报的增加可以收缴钱粮的土地数字,不由得李自成、刘宗敏等人颇为欢喜。
有人欢喜,便有人怨愤。无数的出家人纷纷在暗室之中摆设香案,祈求佛祖释迦摩尼和太上老君们。诅咒出了这样一个毁僧灭道主意的始作俑者天打五雷轰下到十八层地狱里去挖煤修下水道!
可是,便是在这春光明媚的景色之中,那个始作俑者却是施施然的出了长安城往骊山方向而来。
“先生,先生等等我。”伴随着一阵呼唤声,一个人影风驰电掣的追赶着前面在麦田里挖着荠菜布衣便服的人,这个布衣便服的人听到声音后停住了脚步,轻轻的自言自语说:“哎,当这个狗屁官,连挖个野菜都不得安生。”
言罢,他放下篮子和小刀。默默的等喊他的人追上来。等来人近了,便服之人说:“周正,你又什么屁事?今日是我的汤沐之日,该休息不办公。要办公等明天。”
这个叫周正的人从大青驴背上跳下来一边擦拭脸上的汗水,一边气喘吁吁的说:“伍先生你才真是的,好歹您现在也是堂堂的朝廷大员,休假就休假,喝个茶听个曲也就好了,自己一人出来挖什么野菜?爱吃叫下人去挖也就好了。不行你让我挖也行,我跟你说先生,想当年没投闯王之前,论挖野菜,我比山上的兔子还在行。”
“这荠菜生于麦田之中,与麦苗争夺水土,争夺空间。若是不早早铲除,势必危害麦苗的生长。此物又是味道颇为鲜美,与羊肉一道包成饺子却也是极为可口之物。”说着,便服之人便举起手中的柳条筐示意周正看筐内的小半筐荠菜。
“先生好雅兴。那一会回城之后,学生就去买一脚羊肉来,晚上便在老师这里吃饺子了!”
“你这厮!”
“没办法,咱虽然不是什么达官贵人,可是咱也是跟着皇上南北征战了这么久了,好东西也是吃过了不少。这陕西的饮食实在是有些粗糙,难得有机会在老师这里打个牙祭,还不赶紧抓住机会?”
便服之人正是伍兴,听了周正的一番话,伍兴不禁无奈的笑了,这哪里是要在我这里打牙祭,分明是有话要和我说。否则,以眼前人的同知身份,什么东西吃不到嘴?其实这挖野菜虽然是他的爱好,但是这次出来,其实就是变相的避客,没想到这个周正可倒好,直接追上了骊山,这才叫避无可避。
这些日子以来,秦法学堂的学生们接踵而来,目的也只有一个,让伍兴给他们做主,收拾那些官蠹。其中言辞最激烈的,正是这个周正,他曾经直言不讳的跟伍兴讲,大顺新政,收拾的就是仕子的老子,你现在让他们的儿子给你做事,岂不是与虎谋皮?
要说道理,伍兴比他们都懂,问题是,仕子一派也是有深厚势力。而且他们背后的人,可不是他这个半路来投的人能比的。因此,他只能尽量躲避,但是从进入关中之后所生的事情来看。躲,这个办法似乎也没啥效果。
伍兴想到这也只能无奈的叹叹气说:“行了,既然你都到这了,我也不能撵你走。不过这地方可没有太师椅,你自己找个土台坐吧。”周正也不客套。直接找了一个靠近伍兴的地坐了下来,伍兴也放下工具坐到了地上。
坐定之后,周正不禁感慨的说:“先生,当年在开封,我记得我们也是如此席地而坐,听您给我们指点江山剖析事物,一晃好久没这么坐地谈心了。”伍兴笑了笑说:“那是,你们现在都是大顺的州府官吏,各自有繁忙的政务,翅膀也硬了。哪还有心情听我这老师唠叨。”
周正连忙摆手说:“先生,你这就冤枉我们了,我们一直可都是遵行先生教导,半字都不敢违背。”伍兴看了看周正道:“你这后生啥时候脸皮也厚了,还他娘的半字不敢违背,你当我不知道,前一阵你刚纳了妾,这可是我这先生教导你的?”周正脸一红说:”先生你知道了啊,不过先生,虽说我纳妾确实是自己好美色。不过我也算是做了一件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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