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给我去开门。”
“张夫人?”辛二的声音再一次响起。
张夫人咬紧牙,死揪着眉头没有丝毫办法。她眼神迟疑,动作迟缓。刘婉琴好像对她磨磨蹭蹭的举动已经感到不耐烦,她抿着嘴就要拉开枪的保险。张夫人这才闭了闭眼,瘸着一脚往诊疗室门口挪去。
刘婉琴在其后缓缓跟着,手里拿着枪一直谨慎地举着,没有松懈过。
辛二在里面等了好久,当张远铎出现间歇性晕厥的时候,她思量很久才决定用师傅留下的特质金针给他扎柩区穴这套穴法,以期望通过激发他的潜能来挨过这一劫。她知道张夫人就一直等待门口,所以从喊了她帮忙。可是,这时间用得似乎有些久。她稍分心听外面的动静,好像还有别人在,是佛爷?
然,在她第二次呼唤后不久,门开了。她看到张夫人冷汗淋漓地瘸着脚进来,身后缓缓跟着出现一抹艳丽的身影。直到那身影完全的展露了出来,辛二沉面心下叫道,糟了!
张远铎的护工,看到自家夫人如此失态的情形,再看到一个拿着枪的女人进来,当下腿软地瘫坐在一角瑟缩成一团不敢发出丁点响动。
“呵,这不是我们李家未来的嫡长媳嘛?怎么,看见你未来婆婆,都不知道叫一声?”刘婉琴呵呵娇笑,那风情万种的柔美面容混着眼里阴寒嫉恨的神色,好好一美人硬生生给扭曲了起来。
辛二沉着脸望着她没有说话,手里扎针的动作不停。现在已经没有别的办法了,不能功亏一篑。她小心地使用着异能为最后的穴位冲刺,顺便快速修复他的身体。
而刘婉琴她似乎也完全不把辛二放在眼里,转而就将视线转移到了张远铎身上。
“哟,张秋凤,你宝贝儿子是不是快要死了?看这小脸白的,多招人心疼呐。”她枪柄对着张夫人那一挥,就把人给轻易放倒了。对着她受伤的那只脚,毫不客气地踩了上去。
“咔咔”,听到一阵令人心麻的骨折声。张夫人受疼,强忍着剧痛只是轻呼一声,望向儿子那方向,眼里尽是绝望。
刘婉琴目标明确的找过来,看来她是已经知道一切了。她是想为张兴报仇?这个女人,对张兴就真的如此痴心不改?那样的禽兽,这辈子能有这样一个为他付出全部的女人,她认了!可是老天爷啊,能不能放过她的儿子!
“张远铎,没想到啊没想到。一直以来你都是在扮猪吃老虎,你才是那个深藏不露的高人呐?我千算万算,独独遗漏了一个你,真是好样的!”
“李泰民我都能把他给弄残了,你这个病痨子到是比他强!”
“我们辛辛苦苦计划了这么久,就因为你!所有的一切都没有了!都毁了!而这全是因为你跟李泰民!”刘婉琴狰狞着一脸,连步上前,在距离他们几步之处停下。她像是突然卡带木偶,歪着脖子愣愣道,“原本我们都可以一起远走高飞了。都怪你们!都是因为你们!你们这群废物,连一点小事都办不好,都该死!都该死!”
整个房间,除了刘婉琴声嘶力竭地怒吼,没有一个人说话。她一人站在那里癫狂着,前言不对后语的疯言疯语,整个说话逻辑都连贯不上,不用看就知道这女人的思维已经出现了紊乱,她的精神状态已经出了问题。
“嫡长媳?”她又对上辛二,幽幽地望着她冷笑出声,“你也配?噢~确实挺配的,配李泰民那个贱种。”忽而,她又陷入了回忆似地尖锐了起来,“那个贱人!连死了都能勾引人,该死!该死!该死!”
“凭什么她能得到所有!凭什么他爱她爱得看不见我一点点好?就因为她喜欢玫花,喜欢跟玫瑰相关的一切,他为造了玫瑰古堡,修了她的雕像在古堡里,每年都要去古堡祭奠她!为什么我连个死人都争不过!韩清绯你个贱人!不得好死!”
“....我为你做了这么多。到头来你还是看不见我的存在...没关系..没关系的,那些要伤害你的人,我不会放过他们!你要等我,我会救你出来的。会救你出来。等我!”
辛二集中注意力在冲穴上,耳听着刘婉琴的疯言疯语。她说的大概就是张兴为了心中所爱做得事情。没想到张兴竟是如此痴情的人,为了阿泰的母亲竟能做到这种程度,从而也对眼前这个一直追随他脚步的女人造成了不可磨灭的伤害。她想,如果换做是她的话,她坚持不了这样的爱。
爱情,是两个人的事。如果只有单方面的付出独恋,为了爱而失去自我,没有自尊,没了追求,这样的爱是可怕的,孤寂的。
就像刘婉琴,曾经的痴迷爱恋到如今的疯癫失常,值得么?几十年的无悔付出,几十年的情感压抑,被一个不爱自己的男人彻底压垮,为着那渺茫的希望,到头来一无所有...
一个女人最美好的年华,在嫉妒、等待、希望、绝望之中蹉跎,在漫长的岁月里彻底没去了自我,连自己都不爱的去爱着一个男人,值得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