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
真的是他……
带着黑色鸭舌帽,带着黑色口罩,还带着黑色墨镜……
这是大白天啊。
他却是这么全副武装的将自己捂得根本看不到那张脸孔溲。
即便如此,岑惜还是认得出他。
他就是在她还是亚希的时候在老宅里碰到的那个男人。
她追进了林子,把她打晕,又把送回旅馆的那个人恧。
那个时候,他背起她,她就想到了哥哥……
“天,哥……哥……你的……你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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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惜哭得呼吸都乱了,不能完整的说出话来,身体一抽一抽的,左手伸了上来,抚摸着岑灏的脸,她的掌心甚至碰不到他的肌肤,只是口罩,粗燥的口罩。
磨得她的手心都痛。
他活得一定很拮据,连这么简陋的东西都不知道用了多少年。
岑惜的手试图摘下岑灏的口罩,但是岑灏的手按了上来,按住她的手,不让她摘掉。
叫岑惜心痛的不是这个动作,而是他的手上也戴着手套。
岑惜脑海里都是昨天哥哥发来的那个视频里的大火。
人被火烧了,皮肤会是怎样的?
有过这样的想法,就不难联想,为什么哥哥把自己包裹的那么严实……
岑惜真的不敢去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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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哥哥俊美的脸孔一直在脑海浮现。
他是那么温柔,那么阳光,女孩子都喜欢亲近他,她笑他花心,他就用那好听的声线抱住她说:
“我的小妹妹不是说要嫁给我的吗?我怎么能花心。”
连嘴巴都那么讨人喜欢!
都不怕自己的女朋友会吃醋。
说来也只有俏茗姐姐能受得了他,总是把她这个小妹妹挂在嘴巴上,俏茗姐姐都从来不生气。
是的。
哥哥有个从高中起就交往的女朋友。
他们感情很深,不说爱得轰轰烈烈,但无论发生什么事,都是彼此守候。
包括哥哥被送入传染病院,不知道几时可以出院,俏茗姐姐都在等待着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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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惜还记得俏茗姐姐在哥哥的葬礼上哭道晕倒入院。
好久的一段时间都染上了忧郁症,一年后才在家人的陪同下出了国。
岑家发生太多的变故,俏茗在离开洛城的时候,给岑惜打过一通电话,说自己没用,不能在她最需要的时候在她的身边照顾她。
那个时候,岑惜感动得眼眶红了,眼泪在打转。
她和俏茗都没有哭是因为她们都爱着岑灏。
哥哥是最讨厌女人哭的,因为哥哥说过,一个值得女人爱的男人是不会让他心爱的女人哭泣的。
“哥……我不怕,我真的不怕……”
岑惜就这样望着岑灏。
她调整了呼吸,她知道如果哥哥摘下口罩,她会面对的是张怎样的脸孔。
但是她告诉他,她不害怕。
她一点都不怕。
她只是想见见他,很想看到他……
岑惜的心真的很难过,岑灏知道,墨镜下的眼睛忍着眼泪都红了。
所以按下她的手,把墨镜摘掉了。
岑惜看到了岑灏。
还是那双漂亮,精神的黑色眸子。
和她很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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