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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成天就这么两件衣服,两样首饰?”贵和长公主忽然道。
郑绣看了看自己身上穿的家常桃粉色梅花纹立领褙子,然后伸手摸了摸头上经常带的珍珠银簪,道:“反正在家里,怎么舒服就怎么穿了。”
贵和长公主不屑地撇了撇嘴,拄着拐装站起了身。
郑绣也站起身跟着她进了屋。
贵和长公主走回了内室,让秋蕊去开自己的妆奁,然后对郑绣道:“你看着挑吧,选两样体面些的。”她的妆奁足有半人高,七八层摆开来,里头是琳琅满目的首饰。
她居然给自己送首饰?郑绣一时都没反应过来,推辞道:“我首饰够戴的,前不久我生辰阿直还送了我一件。”
贵和长公主皱眉道:“然你挑你就挑,哪来这么多话。”
郑绣便只好应了一声,去那珠光宝气的妆奁里挑了两样。一件三翅莺羽珠钗,一件金镶珠石蝴蝶簪,两样首饰做工都十分精细,但珠石都不算贵重。
贵和长公主就在旁边看她挑完,然后不屑道:“瞧你眼皮子浅的那样儿。”然后对着秋蕊道:“把那套老翡翠的头面找出来。”
一整套的老翡翠头面,碧绿欲滴,成色都好的下吓人。
郑绣连连摆手,“这实在太贵重了,我不能收。”
“可不是送给你的,而是怕你在我生辰宴上丢了庆国公府的脸面。”贵和长公主道。
秋蕊也笑道:“咱们公主要给的,二太太就收下吧。”别人或许不知道,秋蕊却知道这套老翡翠头面是从前公主还未出嫁时,当时还是皇后的如今太后赏的。东西固然是好东西,但贵和长公主不屑太后那假慈悲的好意,就一直搁着从未戴过。她每次给贵和长公主收拾妆奁的时候,经常也惋惜这样一套好东西,都没有用武之地。
贵和长公主都那样说了,郑绣就不好推辞了,只道:“那我就在您生辰宴上戴一回,回头擦拭干净了再送还给您。”
“给你了还还回来做什么,我又不缺这一套头面。”贵和长公主道,仿佛送出去的东西不是价值连城的好东西,不过是一块帕子,一个香囊般随意。
郑绣之前确实在苦恼在出席宴会时穿戴什么,妆奁里虽然有几样红宝蓝宝的首饰,但都不好配套。再让薛直帮忙淘换,他一个对这个并不了解的大男人,眼光实在堪忧。贵和长公主送的这套老翡翠头面,可以说是解了她的燃眉之急。看她对这套头面不甚在意的样子,她也就收下了,对着贵和长公主道了谢。
当然若是郑绣知道这套头面的由来,那肯定就不敢收下了。
秋蕊把头面装在锦盒里,郑绣走的时候,便让茗慧捧着回去了。
到了浩夜堂里,茗慧才敢打开锦盒,用丝帛帕子细细擦拭了一遍,一遍擦拭她一边由衷夸赞道:“公主出手真大方,对您也比从前好了。”
贵和长公主虽然说是为了庆国公府的体面,才送了郑绣头面。可庆国公府有她坐镇,谁敢小看了去呢。若是郑绣打扮的不得体,外人也不过嘲笑她一个人,顺带嘲笑她的出身罢了。
郑绣自然知道,看着那碧油油的翡翠嫣然一笑,“恩,公主也没有看起来那么不近人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