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就剩个贵和长公主一个长辈,若是他们妯娌和睦,自己此番前来,贵和长公主肯定也会着人来表达下关心。而不是像眼下这样,不闻不问。
“我母亲倒是和阿绣十分投缘,阿绣也经常去小佛堂陪着她诵经。”薛直又道,“如今阿绣也是亲封的三品诰命了。”
正月里宫里就送了诰命文书来,浩夜堂上下都喜气洋洋地庆祝了一番。
郑仁倒对这个不以为意,诰命加身确实是无上光荣的一件事,但一来,再高的诰命身份,都无法和贵和长公主相提并论,若是她往后有心为难郑绣,郑绣依旧是有口难言。二来,郑绣也不是个注重名利的性子,不然当初也不会选择嫁给身无长物还是猎户的薛直。
“你的身体,如今可调养好了?早前那蛇毒……”
薛直已经被他问的出了汗,当初郑绣嫁给他,一方面是情势所逼,另一方面却也是因为觉得他中了蛇毒,亏欠于他。那事儿当时他尚未公开身份,解释不清。但后来表明自己身份后,他完全可以表明自己百毒不侵的体质。
说他自私也罢,心坏也罢,他后来一直没有再解释。后来郑绣也问起来过,他就说已经找了太子求药,在御医的悉心调理之下已经无碍。
“你们说什么呢?这么热闹。”郑绣已经检查过所有房间,回到了堂屋,见他们坐在一处说话,便笑着道。
薛直如蒙大赦,立刻道:“没说什么,就是随便聊聊。”
郑绣应了一声,又转头对郑仁道:“爹,我让白术在这里准备夕食,咱么一道用可好?”
郑仁当然没有异议。
郑绣便对薛直道:“你是一起留下吗?我让人去把阿劭接来。”
薛直方才被郑仁那灼人的眼神看的无地自容,正愁脱不开身,此时自然道:“阿劭来回跑太麻烦了,我回去陪他吧。你用完夕食好好陪陪岳父和阿誉,宵禁前我来接你。”
郑绣点点头,目送他离开。
郑绣也察觉到了不对劲,转头跟他爹说:“阿直怎么怪怪的,您同他说什么了?”
郑仁又端起了面前的茶盏,优哉游哉抿了两口茶,“闲聊而已。”
这一个二个都这么神秘,郑绣又是好笑又是无奈。
夕食的食材都是新宅子里的仆妇去买的,新鲜实惠。郑绣和白术手脚利落地做了四菜一汤,比不上庆国公府大厨精湛的手艺,却是满满的家的感觉。
郑仁和郑誉都许久没有吃到郑绣做的饭菜了,自然是胃口大开,饭桌上一家子说些家里的趣事儿,其乐融融,欢声笑语不断。
用过夕食,两个仆妇把饭桌收拾了,郑绣看着时辰不早了,便问郑誉说:“阿誉是留在这里,还是跟姐姐回去住?”
郑誉许久不见他姐姐,自然是想跟她回去的,只是又想到来了京城这样陌生的地方,若是自己陪着姐姐去了,他爹就要一个人在这里了,便道:“我在这里睡吧,明日我再去找姐姐和阿劭玩。”
“你先不急着走,我还有话要同你说。”郑仁忽然开口道。
郑绣点了点头,让郑誉先去沐浴更衣,又让白术新泡了茶端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