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估计更要暴跳如雷了。
任其芸娘抱不平,唐初九一语不发,就是柳眉成锁。
芸娘骂得口水都干了,见着唐初九的呆若木鸡,最后也只得哀其不幸,怒其不争!
见着唐初九脸上的伤,芸娘更是忍无可忍……开始怒骂宋家的祖宗十八代!!!
甚至都想去开棺鞭尸了!!!宋家兄妹,没一个好的!
一个趁人之危,一个不知羞耻!
宋东离没脸没皮的,真想割了她!让她成天下太平!
也好意思嫁!
哼!古清辰心里的人是初九,嫁过去你也别想有舒心的好日子过。
芸娘怒火三千丈!
把宋家兄妹骂得开了花。
在芸娘停下来喝水歇口气的时候,唐初九说到:“我是心甘情愿的,如果我的被休,能换来古清辰的健康,我愿意。他是那样的威风凛凛,不应该是因为没有解药而变成一个痴儿。”
那对于古清辰来说,无异于生不如死。
芸娘叹了口气,这个傻姑娘,成全了别人,那自己呢?
落得了什么?
名声更是不堪。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懂不懂啊。
唐初九却是飞蛾扑火,义无反顾:“我无悔。古清辰他,对我真的很好。若不是他,我早就已经成了一堆白骨。我早就没了好的名声……而且只有他活着,才一切皆有可能。”
这么多话,就最后一句,芸娘比较能接受。
确实,若是古清辰真的变成了傻子,那一切都没了可能。
只有他恢复过来,才能好日子有盼头。
幽幽叹了口气,看来是命中注定好事多磨啊。
叹气声刚落,宋兰君来访。
芸娘一听,两眼闪过阴狠,若按着一惯的性子,真的很想让宋兰君有来无回!
活的人来,变成死的尸!
只是……唉!
殿下在青楼忍辱负重数十年,决不能因着自己的一时冲动,功亏一篑!
如今,唯有忍!!!
否则,大仇哪能得报。
冷哼一声,芸娘回避。
宋兰君看到唐初九脸上的伤,大惊:“初九……”
唐初九像刺猬般的竖起了身上的刺,冷冷的道:“你过来干什么?”
看好戏么?!
那如愿了!
未过门,已被休!
宋兰君心里刺痛刺痛的:“初九,你脸怎么伤了?大夫怎么说?”
唐初九硬绑绑的,到:“不关你的事!还有,不要叫我初九,我和你早就陌路!”
这话,如利箭般的扎入宋兰君心里,鲜血淋漓。
唐初九不想看到宋兰君,今天已经够兵荒马乱的了,再无精力去应付:“不知宋臣相有何贵干?!”
唐初九这种连看也不想看到的态度,让宋兰君心里直发苦,却也发了怒:“想以我的血救古清辰么?如果想,那么,明天辰时前,我要看到你回来!”
闻言,唐初九气得瞪圆了眼,恶狠狠的看着宋兰君,语不成句:“你……你……你……”
卑鄙!!!无耻!!!
宋兰君不在乎:“初九,我只要你回来!”
即使是不择手段,又如何!!!
就是没有办法,眼睁睁的看着初九嫁给别的男人。
就是不愿意,初九嫁给他人做妻。
就是不甘心,明明初九说好要和十七一生一世永不相离的,可她现在却要形同陌路!
唐初九眼里含着万般的恨,瞪着宋兰君,却又毫无办法。
因为没有选择!!!
臣相府那个地方,就跟地狱一样!
既然要下地狱,那就一起!
唐初九咬牙切齿:“好!”
这个答案,明明是自己想要的,可是宋兰君听了,却没一丝的欢喜,反而觉得心里沉甸甸的,直往下掉,沉到了底。
一股怒气,含着痛意,在体内四处肆行。
胸口更是暴胀得难受至极。
因为清楚的知道,初九是为了古清辰,才愿意回去。
更是知道,以前初九是宁愿死,都不愿意再回府里。
现在,她却连一丝犹豫都没有,一口答应说:“好!”
万蚁噬心的滋味,以前宋兰君不懂,现在却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了。
初九,我和你在一起十三年,最终抵不过和古清辰的一年不到么?
初九,他真有那么好么?!
值得你如此对他!!!
初九,我的心很痛。
唐初九怒到了极致,反而笑了,梨涡闪现:“臣相大人,是现在就走呢?还是容我收拾一番?”
宋兰君极不喜唐初九脸上那笑,看着花团锦绣,实则如斯凉薄。特别是那双清澈见底的眼中带着的疏离,隔了千万重。
可偏偏这样,令人越发想要在她心中占有一席之地。
手紧握成拳,轻启薄唇,吐出二字:“随你!”
闻言,唐初九毫不客气的赶人:“那么,奴家就不送臣相大人了。”
这种不想见,让宋兰君心里更是难受,看了笑靥如花的唐初九一眼,拂袖走人。
到了门口,回眸冷声道:“初九,你什么时候回来,我就什么时候放血给古清辰。”
说完,也不等唐初九的回话,大步离去,含着怒气万千,以及莫名的委屈。
是的,是委屈。
唐初九脸上强撑的笑容,碎成了万片。
全身瘫软,没了一丝力气,勉强扶着东西才站稳。
脸色更是白得没了一丝血色。
芸娘推门进来,一脸严肃的问到:“你真要回去?”
回那个地方,几乎可以肯定,不死也要脱层皮了。
唐初九无力道:“由得我选择么?!”
不回去,古清辰的毒怎么办?!
芸娘苦闷极了:“老娘怎么就觉得憋屈得慌!”
现在,唯一的指望,就是希望唐初九长了些心眼,否则,到时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一回去,誓必会被唐诗画视为眼中钉,肉中刺。
从世家大院嫁出的女子,特别是这种嫡女,自小肯定会被着重培养,教育。
心计,手段,那是必须的。
唐诗画不可能是半点手段都无的女子。
说不定初九在东离寺受的苦,唐诗画就功不可没。
宋兰君虽然渣,可是对着曾经相依为命数十载的女人,再无情,也不至于冷血至此。
而且,退一万步讲,即使唐诗画面了点,她娘可不是吃素的。
能坐稳嫡妻之位几十年而不倒的女人,怎么可能没点手段!怎么可能手上没沾点血腥?!
所以,初九再入臣相府,处境堪忧。
飞快又全面的分析处境到:“宋东离和唐诗画,肯定是对立的了,水火不相融。对她们,你要全面防范,小心她们阴魂诡计多端……那宁氏,如果良心未泯的话,应该还会念及一丝往日旧情,所以,她可以拉拢。而且她又是唐诗画的婆婆……”
“最主要的还是宋兰君的立场,毕竟臣相府里,他才是一家之主。”“依我观他,对你现在正在兴头上,可能是见古清辰看上你了,他也就觉得稀罕了起来。以前认为你是根狗尾巴草可有可无,现在却因着有人抢而变成了价值连城的宝贝。”
“天下男人十有八·九皆贱。你越不给他好脸色看,他就会越求而不得,因此越来劲!但是呢,也不能一直摧残之,偶尔得顺毛一下……对他,你打一巴掌给个红枣就行……原则和底线是,绝不能再让他爬上你的床。男人一旦得到手了,就会觉得不新鲜了,日子再久点,就会腻了,弃了。”
………………
最后的最后,芸娘再三叮嘱:“初九,女人不狠,地位不稳!”特别是进臣相府里与虎谋皮,更是心慈手软不得。否则只会是对她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
唐初九连连点头,言之有理。
芸娘把所有的注意事项都叮嘱一番后,唐初九才进屋,收拾东西。
正到一半时,沈从来竟然来了。
沈从来也不废话,直入主题到:“我来拿回将军的刻章。”
现在送了休书,代表婚约解除了,将军又昏迷不醒,这东西不宜再留在唐初九手上。
拿着印章可以随意去钱庄提钱暂且不提,若是这印章落入有心人手里,从中大作文章,这可就不利了。
现在将军遇险,肯定大把的人想趁人之危,所以,绝不能再有一丝一毫的差错。
唐初九默默的把印章以及古清辰送来的聘礼全都拿了出来,对沈从来说到:“你全都拿回去吧。”
反正,也一直认为这些东西真正的主人是古清辰。
而且此番进了臣相府,还不知道会落得个怎样的结局呢。
这些东西,也不必带。
沈从来看着那些东西惊讶极了,毕竟可不是笔小数目。道:“不用。我要印章就好。”
其它那些身外之物,既然是将军送出的,岂敢再拿回!
若不是这印章实在事关重大,也不敢冒天下之大不韪。
毕竟没有得到将军的许可,如此行事,这是大不敬。
只是,没办法,做为随从,就得时时刻刻从将军利益着想。
沈从来拿着印章后,没再说什么,走了。
唐初九幽幽的叹了口气,继续收拾东西。
把所有的东西都收拾得井井有条,最后打包带走的,不过是日常换洗的几件衣服,衣服中,慎重的包着一个毫不起眼的小盒子。
唔,还有一个,月寻欢。
他冷冷的,却又是不容置疑的:“你去哪,我当然得一起去!否则怎么观察药效!”
唐初九无言以对:“……”!!!
走之前,去了趟后院,跟南长安告别。
到了后院,隔墙叫到:“南长安,南长安,你在么?”
马上传来南长安的回答:“在。”
不知是不是错觉,那声音有些苍白无力,就好像是生病了般的有气无力。
唐初九因着全身都是伤,不方便爬墙,所以只在墙这边说到:“南长安,我要离开段日子。”
南长安立即问到:“去哪里?要去多久?”
“不知道要多久。”也许,一进去,就是永无天日。
这个答案,让南长安浓眉紧皱。
因着宫里的刺杀,南长安也是受了重伤,暗卫以命相护,才逃脱了出来。
却是折兵损将得厉害。
回来已经两天多了,也在这里守了两天,一直未见唐初九,心里就一直不安。
虽然婚事如预料中的因着宫中惊变,而未成,只是,南长安的心就是揪起来了般的。
要知道,大喜之日,却不见新郎来迎,这对于一个女子来说,该是怎样的羞辱。
估计不管是谁,都会毕生难忘。
闲言闲语估计早就满天飞了。
而人言,何其可畏。
望眼欲穿好不容易把人盼了过来,南长安有满腹的话要说,却是没时间。
因为唐初九急匆匆的:“南长安,你自己保重,我要走了。”
南长安赶紧叫到:“初九……”
唐初九顿住了脚步,扬声问到:“南长安,还有事么?”
千言万语,到最后化成一句:“初九,你最少每隔十天半月回来一次看看我,好不好?我会……挂心你。”
其实,是我会想念你。只不过话到嘴边,最终给换了。
唐初九想了想,才应到:“我尽量做到。”
未来一片无知,实在是不敢保证。
不想让南长安到最后等待却成空。
能得到这个答案,南长安已经很满足了:“初九,你要保重。”
轻‘嗯’了一声,唐初九举步离去。
正好是夕阳西下之时。
难怪自古都有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
到了臣相府门前时,正好最后一丝余辉落尽。
门房刚开始没认出唐初九,还以为是贵客。
待得唐初九报出名号时,门房震惊的张口结舌,傻愣愣的,张大的嘴里都能装得下鸡蛋了。
疑为见鬼了,不都说九姑娘已经香消玉殒了么?
那眼前这是人是鬼?
府里一直有传言,说是九姑娘死得冤,一直阴魂不散。
寒冷的北方吹来,门房打了个寒颤,脸色苍白,拖着软了的腿,去报了信。
宋兰君尚未回府,他没想到唐初九这样快会来,因此府里还未做安排。
是宋东离先得到了信,她心里一惊,唐初九怎么会来?难道是来者不善?因着抢了她的婚事,上门来找渣么?
一想到这里,气势汹汹的去了大门外,恶狠狠又带着防备的瞪着唐初九:“你来干什么?!”
因着来得急,身上穿着的,还是那身在试穿的大红嫁衣。
那抹红,看在唐初九眼里,触目惊心,刺眼极了,承受不住,别过了脸去。
不忍再看。看多一眼,心就痛多一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