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的反对,林海说他已经让林爸林妈出马说服池爸了,虽然他有信心自己父母能说服他,可心里还是觉得不太放心,所以写了这封信回来问问情况。
还有糯米学费的事情,林海说上次匆匆离开,自己都没来得及把钱亲手给她,现在只能通过汇款了,他再三嘱咐她不要去外面打工,他说自己还好几次梦到她打工出事,自己却不在她身边。
最后他说:“我为我上次的匆匆离开,以及不能随时随地陪在你身边而道歉,不过下一次重逢,我们就不会分开了。”
糯米在回信里把池爸已经谅解林海的事情告诉他,她知道自己目前经历的嫁给所有正在保家卫国的军人都必须经历的,其他女人能忍得了她为什么不能?
更何况,这一切都只是暂时的。
糯米收到林海汇给她的五百块钱有种说不上来的感觉,男女处对象直接给钱这也太露骨了,村里人处对象都是男方送女方东西,可林海这个人他自认不太懂女孩的心思,而且自己买也不如直接给钱让糯米自己买来的干脆。
他当然也考虑到了糯米不好意思收这一层,在心中写道:“如果你希望我在部队放心,那就收下这些钱,想吃什么买什么,再买几件衣服,别再出去卖甘蔗也别干其他危险的工作,别让我心疼好吗?”
糯米想着如果她坚持还他,林海肯定会不高兴,这就算她帮林海暂时保管吧。
她在给林海的回信写道:“海哥哥,在遇到你之前我一无所有,遇到你之后我突然有了全世界,但是我迷惑的是,我能为你做什么?”
林海回信说:“如果你真希望为我做点什么,那就快快长大。”
这天周末她在林家做客,林海二嫂带了好些毛线回来对着打毛衣的书头都大了:“毛纺厂到我们厂里推销毛线,摆了一篮球场,我挑了这一斤枣红色混纺线,眼瞧着秋天就要来了,我打算给我家二小子打条毛裤,可我这手笨,咋都学不会。”
二嫂只会最简单的平针到收裤口的时候咋都收不住针,最后只好用一根线把针上的葫芦头线圈依次穿起来挽个结,糯米一看很快帮她拆开帮她收住线。
二嫂看着自己的“杰作”也忍不住笑了:“糯米丫头你这手巧的,我婆婆都教我多少遍了,可我这猪脑子就是记不住。”
糯米笑了笑说:“不要紧的,二嫂你再不会可以随时来找我,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可以帮你打。”
二嫂连忙说:“那太好了!”
小孩子的衣服裤子面积小,糯米用一个星期就打完了,织出来的花色二嫂满意极了,千恩万谢非要给她人工费,糯米怎么都不肯收,她得了林家这么多好处打件毛衣算什么,二嫂便不再客气把衣服收下了。
二嫂厂里的女同事见了瓜瓜身上这一身纷纷问她怎么织的,二嫂说不是她织的,是她弟妹织的,好几个县城的同事让她问问,十元一件的人工费,她弟妹愿不愿意帮忙织,毛线她们可以自己买,如果糯米出毛线,就按市价算再加十元人工费。
二嫂回家一五一十地把事情说了,县城这年头不会打毛衣的人多了去了,这个价钱跟市面上比不算高,但好在客源很稳定,糯米正想找赚钱的门路呢,连忙答应下来了,既然拿了工钱那就要更用心地做活了。
她觉得拧麻花太单调,又打元宝针,水草针,菠萝针,鱼骨针,阿尔巴尼亚针,她不用看织毛衣的书,她的脑子就是书,拿起针自然而然就打出各种花色。
二嫂工厂的女工见了爱不释手,又介绍亲戚朋友来,短短一周时间糯米已经接了十几件毛衣的单子,有的人只要求织上衣,有的是织一身,这工作量可不小,糯米很仔细地记在笔记本上,后面的人来找她可不敢再接了。
林海的大伯母在县城毛纺厂做车间组长,她把机器上甩下来的边角料和线头装了一麻袋给扛回来给糯米,糯米见了又惊又喜,对大伯母谢了好一番,连忙问她要多少钱,大伯母豪爽地说:“要啥钱,都是些零碎线头,机器也织不出图案,反正堆在绒线仓库还占地方,一到时间只能投到破碎机粉碎,真要谢我就帮咱家孙子孙女一人织一件毛衣得了。”
糯米当然愿意,她不好把毛线带回家去,只能寄放在林家,林妈说林海房间一直空着,那个房间又安静,糯米正好可以好好织毛衣,这正合糯米的心意,只是进了房间又让她想起她和林海在房间里度过的几天时光。
糯米看着眼前各色纷乱的线头,剪不断理还乱,海哥哥,糯米真的好想好想你。
哎,不想了不想了,该干活了!
边角料不比整线,打起来非常考验打毛衣人的技术。
如果接线不巧妙,打出来的图案就会有各种花花点点的接头。糯米用旧毛线打出来的图案从正面看都很抽象,像是数学课本上的几何图案,背面一看就那线头各种乱七八糟,不过大部分顾客要正面好看就够了,都是不管背面的。
眼下家里的农活也少了,糯米那段时间除了吃饭睡觉,其他时间都在打毛衣。
她打毛衣速度很快,一天能织四两线,一件成人毛衣一周就能打完。
糯米这方面特别有天赋,顾客大概跟她形容一下需要哪种花色她就懂,而且还会根据对方是男人女人老人小孩的身份修改样式,往往织出来的效果让客户特别满意。
渐渐地,糯米的名气越来越大,村里好多人都说林家老三的未婚妻又勤快又手巧打一手好毛线,传到凤凰耳朵里可把她气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