伐顿时一停,脑子都还没反应过来,人已如离弦般冲了进去。
只见萧毓口吐一口鲜血,脸色苍白,汗水从额角潺潺而下,双手紧紧抱住自己头,倒在地上轻轻颤抖着,发出痛楚的呼声。
邵珩虽在林外,但事发之时动作比思想还迅速,比沈元希还快一些冲到萧毓身旁,不顾礼节将她从地上扶起。
萧毓脑中如被万根针扎一般,体内真气从丹田处向各个地方四窜而去,正身上无一处不痛!却见邵珩突然冲进来,泪眼婆娑中看着他那熟悉的面容和焦急的眼神,突然泪水潸然而下。
“沈师兄!毓儿她这是怎么了?!”邵珩见萧毓浑身颤抖,眼泪从洁白如玉的脸颊上淌下,听着她那口中呼痛之声,之前心底那点伤心酸涩早不知抛到何处了,心里只觉痛极了。
沈元希第一时间捡起被萧毓丢在一旁的古琴,右手飞快地将断裂的琴弦暂时接回远处,口中语速飞快:“邵师弟你先替萧姑娘收拢体内真气,莫让真气乱窜伤到她的经脉!阿蓝!去寻我师尊!”后面一句却是冲着一旁的蓝衣侍女说的。
那侍女早在萧毓倒下时就已从竹屋内跑出来,闻言更是二话不说朝外飞奔而去。
沈元希语罢,十根修长的手指从琴上抚过,手指间一个个音符不断跳跃而出,曲调急促却又舒缓,如高山上流水叮咚,又如月下风吹涛林,一点一点将人的心慢慢抚平。
邵珩心知此时不是追问的时候,当即如沈元希所言,扶好萧毓,右掌紧紧贴在她背心处,掌心真气微吐。
他此刻方察觉萧毓体内真气紊乱不堪,不受控制之下正四处冲撞丹田、经脉、窍穴。
萧毓修为已是筑元期,体内真气远超邵珩。幸好此时她体内真气并不是由她控制,只是随意乱窜。邵珩的真气如水澄明纯净,一接触萧毓体内的真气亦未受到排斥。
邵珩心里微微一松,不反弹就好。于是他一点一点慢慢将她丹田之外的真气梳理顺畅,循着心法缓缓而动。此间,邵珩已察觉到她体内已有多处被自己真气反伤,心里又是疑惑又是怜惜。
约莫过了一盏茶时间,又好像过了许久许久,萧毓体内真气归拢于丹田蛰伏,不再乱窜。但是聆听那有宁心安神的曲子的萧毓却依旧紧紧捂住脑袋,如花瓣一般的嘴唇被她自己咬住,渗出丝丝血丝,好似依旧痛苦不堪,娇躯颤抖愈发剧烈。
萧毓只觉脑子快要炸开了,终是忍不住推开邵珩在地上打滚,带着哭音痛道:“痛死我了!好痛啊!”
沈元希不为所动,体内真气随着指尖传到琴弦上,琴音愈发沉稳舒缓,让人只觉心底舒适无比。只是他额角亦有一滴冷汗缓缓流过鬓角,脑中飞快思索着:琴弦断了一根,天音镇魂曲效果大打折扣。师尊怎么此刻还未到?
萧毓一声声哭喊有如刀割在邵珩心上,他忍不住上前双手紧握住萧毓肩头,体内真气源源不断输入进萧毓体内,却于事无补。
正当他不知所措、只能眼睁睁看着心上人深陷苦痛的时候。突然,邵珩左腕处一阵发烫,烫得邵珩一个激灵从腕上甩下一物。
是当年萧毓遗失的那串玉石手钏!
手钏被甩出之后并未落地,反倒自发凌空浮起,悬浮于萧毓额前。晶莹剔透的玉石如同透明一般,发出滢滢白光,在萧毓头顶不断旋转。那手钏之中涌出一股极为精纯的灵力,浩渺如巍巍苍山,纯净如少女澄清如湖泊般的眼眸。
这般清灵之气,无论是邵珩还是沈元希均从未见识过,就算是存微山地处连云山脉,享其中最为钟灵毓秀之地,坐拥元气最盛之处,也似乎比不上眼前这玉鱼手钏中散发的气息纯净。
那股清气撒在萧毓额头上,照得她玉色般的脸庞上,好像如仙女一般散发着美丽动人的光芒,萧毓面上痛楚之色随之一缓。
沈元希目中奇色一闪,手下琴音源源不绝。
只见萧毓面上神情愈发放松,双手无力垂在身侧,整个人软软倒在邵珩怀中,竟似脱力般,又像是疲倦之下沉沉睡去。
沈元希此刻微微松了口气,双手按弦,停下琴曲。
邵珩眼见那玉鱼手钏竟对萧毓有奇效,也是怔愣在原地,直到沈元希示意他,方才回过神来。
他轻轻将睡着了的萧毓打横抱起,如抱着一样珍宝一般,将她安置在竹屋闺房之内。
那玉鱼手钏仍然发着滢滢的光芒,被邵珩放在萧毓交握的双手之中。
此刻的萧毓闭着那双往日璀璨的眼睛,面色苍白,透着些许青色。嘴角还残留一丝血痕,额上仍有些许汗迹,但是她面容却十分安详,神色肃穆端丽就如一沉睡的神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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