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有床有桌,床上是锦绣鸳账。倒有一种神秘而富贵的气息。想必这一排的牢房,都是这样。那娇*喘*放*浪之声此起彼伏,或远或近,想必是从不同的房间里传出来的。这竟是一个淫*窟。
什么人在这里大肆宣淫呢?
林仙儿羞愤交加,用绵堵住耳朵,那声音似乎无孔不入,还是细细的传进来,如蚊蚁一样噬咬着。直到后半夜,呻吟之声才渐渐消失,想必这些人宣淫过度,终于进入梦乡了。林仙儿长吁了口气,发现自己的衣裳全部都湿透了。
第二天也是如此,她一天滴水未进,直到午夜那娇*喘*放*浪的声音渐渐渐渐消失,心如乱码。
她烦躁的来回走动着,心想原来这温白玉就是幕后的主使,绿柳山庄就是魔窟。糟了!白天温白玉说白家已经灭了,剩下的也难逃一死,难道……他们已经对箫哥哥下手了吗?一定是了,那个卖花的小姑娘既然是温白玉派来的,那么她带箫哥哥去见人,一定也是个陷阱了。怪不得箫哥哥进去后就没有出来,难道是已经遇害了吗?想到这里,深恨自己当时儿女私情,没有冲进院里去瞧瞧。
正懊悔悲痛,忽听外面走廊传来了轻轻的脚步声,似乎有些匆乱。她急忙在床上躺下,装作熟睡的样子。铁门轻响,来人开了门,轻轻的走了进来。低低的叫着:“少奶奶,少奶奶,你饿了一天,庄主让我给你送饭来了。”
林仙儿不答,等她靠近床前,才猛然跳起来,一把扣住了她的脉搏。防止叫喊,另只手捂住了她的嘴。
谁知道这个侍女丝毫不惊,一双大眼睛,迷离的看着她。
林仙儿楞了楞,这个侍女不是别人,正是那个给自己换嫁衣后,在门口回顾自己的女子。现在近距离看,她的眉目确实跟在范村见到的死去的月娥一模一样,就连眼角眉梢的愁苦都相同。但此时林仙儿已经不会把她当成月娥了。月娥早死了。这个女的,是温白玉的爪牙。
林仙儿冷冷的低声道:“不要叫,叫我就打死你!”看见侍女神情恍惚,以为是被自己吓坏了。她从未这般威胁过人,心想她不过是一个丫鬟罢了,即使给温白玉做事,也是身不由己。又柔声道:“我问你话,你乖乖回答,我不伤害你。”
谁知道侍女却道:“不用问了,这里是地狱魔窟,我是来救你的。你快走吧。”
林仙儿一下子呆住,转念一想,是了,这一定又是温白玉的诡计。犹豫间,就见这个侍女咬了咬嘴唇,眼中蕴满了泪,低声哽咽道:“你,你在哪里见过月娥?”这句话似乎用了极大的力气,说完身子都颤抖起来。
林仙儿吃了一惊,几乎要跳起来。“你……你真是月娥?”
月娥点了点头。
林仙儿目瞪口呆的道:“你,你不是死了吗,怎么会在这里?”
月娥道:“我与姑娘从未见过,姑娘是怎么知道我的?”
林仙儿知道她心怀疑惑,当下把如何在范村救了她的父母,箫哥哥如何刀斩范天官,脚废村长范刚,她的父母如何把他们请到家里答谢,自己如何在她的房间看见她的尸体,以及如何目睹她被人接走配冥婚等,尽量简短的说了一遍。
月娥听后,清泪长流,强忍着没有哭出声来。
林仙儿听外面无人,急急的道:“月娥姑娘,现在你可以告诉我,你怎么又死而复生,到了这里的呢?”
月娥道:“我也不知道,我醒来的时候,身上穿着嫁衣,有一个男的说是我的夫君,不管我愿不愿意,便跟我……跟我洞房。我当时只道是自己已经死了。谁知道后来发现,还活着。他们说是在树林里看见我的尸体,把我抬回来救醒的。我也不知道到底怎么回事,这里好多姐妹都是这样的。她们都是死了之后,又活过来的。”
林仙儿心中震动,忽然道:“你自杀服的什么毒?”
月娥道:“我也不知道,一个老婆婆给我的。她见我在屋里哭,给了我一颗药丸,说吃下去就不会有痛苦了。”
林仙儿恍然而悟,咬牙切齿道:“你上当了。你根本就没有死,我想那个婆子给你的药,吃了之后,只是表面上看似死了,然后她们又借配阴魂的名义,光明正大的把你的‘尸体’买走,只须在限定时间之内,给你吃了解药,你就可以活过来了。”
月娥楞了一下,“我,我只是一个小山村里的人,与他们无冤无仇,他们为什么要把我弄到这里?”
林仙儿叹道:“一时说不清楚,左右这里是一个魔鬼地狱。我这就带你走。”
月娥似懂非懂,脸色惨白,“姑娘快走吧,你这样说,我也明白了。不光是绿柳山庄,这座山被他们挖空了,有无数这样的地道和房间,里面……里面都是些不要廉耻的人,日夜宣*淫。我来没几天,就看见好几个年轻姑娘丧命。现在你快走,我这里有一张地图,刚刚从护卫那里拿来的。你按照图上的路线,就可以避开机关和守卫,从密道逃出去!”
林仙儿吃了一惊,道:“你怎的从护卫那里拿的地图,他没有发现?”
月娥凄然一笑,道:“我跟他睡了一觉。从他衣服里拿来的。”
林仙儿悲愤交加,抓住月娥的手:“我们一起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