条活灵活现的龙,也是无人会加以干预。
汉末时期,儒家思潮还未被扭曲、篡改,阶级性还是相对的宽松。可这一声声万岁听在曾于两千年后生活过的刘辩耳中,却不是那么回事。
一浪高过一浪的欢呼几乎震彻的大地都在抖动,刘辩抬起双手,朝着欢呼的人群虚按了几下,待到人们止住欢呼,他才放开嗓门,向人们喊道:“乡亲们!将士们!我洛阳王,绝不会纵容麾下将士戕害百姓,我洛阳军将士也绝不会向亲如手足的百姓举起屠刀!请乡亲们相信本王,好生回家过日子,种好田,多打粮,把日子过的红红火火,让弘农繁荣兴盛!但有外敌,本王定会引领大军,亲自为乡亲们讨还血债!”
“杀进蓟州!杀进渤海!诛杀公孙瓒!”刘辩的话音才落,一员裨将就举起手臂,高声呐喊了起来。
在场的所有洛阳军全都跟着那裨将呐喊了起来,到了后来,就连围观的乡民们,也都纷纷举起了手臂,齐声呐喊,一时之间,竟是气势如虹、杀意深重!
一场诛杀了数十人的屠杀,使得遭受了袭扰的百姓们恢复了对刘辩的信任。公孙瓒暗中命人做的这一切,不仅没有起到他预想的作用,反而彻底激怒了刘辩,也让整个弘农郡的百姓,对他恨之入骨。
待到百姓散去,刘辩回到军营,领着一队兵士,径直奔向看押俘虏的地方,招揽那些被俘获的渤海军去了。
管青与柳奴并没有跟去,连着看了两场屠杀,其中有一场还是屠杀她的族人,柳奴毕竟是个姑娘家,吃了惊吓,在返回军营之前,就发起热来。
发现柳奴脸颊通红,整个人都好似有些迷糊了起来,管青不敢怠慢,赶忙向刘辩告了声退,陪着她先一步返回了营帐。
军中伤医,擅长治疗刀枪剑戟造成的硬伤,对发热、头痛却是不太内行。回到营帐内躺下,柳奴吃了伤医为她开的药,热力不仅没有退去,反倒又更热了几分。
与柳奴共同生活了几日,对这位匈奴居次虽说并无太深的感情,可看着她烧的小脸通红,整个人都陷入了昏迷,管青心里还真是有点不是滋味。一丝母性,也因这只比她小了几岁的匈奴居次,而从心底涌起。
见了那群投降的渤海军,刘辩对他们展开了一场最为擅长的攻心说教,许多渤海军在听了刘辩所描述的公孙瓒只是把他们当做肉盾,早就有放弃他们的想法后,当时就群情激奋,表示愿转投洛阳军,追随刘辩讨伐昔日的恩主公孙瓒。
还有少数不愿转投刘辩的,刘辩为了表现出他与公孙瓒不同,让那些投效洛阳军的渤海军俘虏死心塌地的跟着他,他也没有为难这些人,除了没收衣甲兵刃之外,刘辩命人给这些要离去的渤海军发放了一些铜钱,催促他们护送渤海军重伤患,趁着天色未晚,出军营返回渤海去了。
刚忙完手头上的事,刘辩就想到管青告退时神色匆忙,心知管青定是遇见了要紧的事情,赶忙领着两名兵士,往管青营帐走去。
到了管青帐外,从守帐兵士那里得知柳奴发了高烧,刘辩顿时吃了一惊。若是在两千年后,高烧并不可怕,只要打上一针退烧针,十有**便会退了热力恢复如初。
可他眼下是在东汉末年,医疗水平与两千年后根本就是有着天壤之别,一场高烧,要了人的性命,那是再正常不过。
“怎了?”掀开帐帘,才进入帐内,刘辩就向管青问道:“听说居次发热不退,伤医可来看过?”
“看了!”正跪坐在铺盖旁,一脸担忧的看着柳奴,陡然听到刘辩说话,管青赶忙站了起来,侧身立于一旁,微微躬着身子对刘辩说道:“伤医给开了药,可吃了之后,却未见好转。”
听了管青的话后,刘辩跨步走到铺盖旁,蹲下身子,伸手朝柳奴的额头上探了探。
这一探把他吓了一跳,柳奴的额头就如同火炉般滚烫,如此热度,若是持续下去,即便保住了他的性命,待到她醒转过来,也一定是会被烧傻了。
“来人!”扭头朝帐外喊了一声,待到一名兵士听到呼唤进入帐内,刘辩对他说道:“去取些凉水,另外带条干净的麻布。”
待到兵士领命离去,刘辩抬起头,向站在一旁的管青说道:“村口路边生着一些野生芦根,虽说散热不如鱼腥草来的快捷,却也是对她有些好处。回头本王亲自为居次采摘一些,青儿帮她煎水服了……”
“刘辩杀人不眨眼,大单于决不可与他为敌……”刘辩正说着话,昏迷中的柳奴突然大喊了一声,接着便是发出了一阵刘辩和管青都听不真切的呓语。
“呃!”听到柳奴发出的喊声,刘辩愣了一愣,仰头望着管青,有些尴尬的对她说道:“看来居次是将本王当成杀人不眨眼的恶人了!”
“殿下莫要挂怀!”低头看了一眼脸颊烧的通红的柳奴,管青强牵起一抹笑容,对刘辩说道:“她心内有着如此想法,不正是殿下想要看到,并希望她回到匈奴,告知匈奴大单于的么?”